村子裏的路太窄了,汽車進不去,一行人隻好把車放在村口,步行去小欣家。七拐八拐之後,一棟破爛不堪的平房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是怎樣的一棟房子啊,蘇子晞的心裏隱隱作疼。平房四周的牆早已經塌了,院子裏的四間平房也都已經出現了塌陷,隱約還能看見房頂缺失的瓦塊。
“欣欣,你和弟弟就是在這生活嗎?”真不知道小欣這樣的孩子是如何在沒有大人們看管的狀態下生存下來的,蘇子晞心中對孩子的那種牽掛與擔心又湧現出來。
小欣點了點頭,“恩,其實現在還好,我和弟弟就怕冬天,家裏太冷了。”說著,小欣就推開屋子的小門喊著,“弟弟,姐姐回來了。”
接著,從髒兮兮的火炕上坐起來的那個孩子,將經過大風大浪的蘇子晞嚇了一大跳並驚叫出來,“啊,欣欣,這是你的弟弟嗎?”
隻見小欣上前抱住的弟弟,不僅讓蘇子晞驚叫了出來,就連朗俊逸和苟如意也都吃驚不小,唯獨歐陽比較淡定。
因為這個孩子長得實在太駭人了。
眼前的瘦小男孩皮膚十分幹燥、褶皺,幹瘦幹瘦的,牙齒長得參差不齊,就連脊椎也是彎曲的,幾乎扭成“S”型;尖瘦的下巴讓人看了不忍直視,麵部表情說笑不是笑,但也不是在哭;左右腿還長短不一。這種異樣的身體和詭異的表情,讓他看上去完全就是80歲的阿公。小欣說,自己的弟弟團團已經6歲了,可是身高隻有90厘米,這相當於兩三歲孩子的身高。
難怪小欣說,自己的弟弟是“變老”了。
“欣欣,弟弟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蘇子晞很心疼眼前這相依為命的兩姐弟。她自己是在9歲那年父母就相繼去世了,沒有爹媽疼愛的孩子心中的苦她最清楚。
“姐姐,你別害怕。其實弟弟以前特別可愛,因為小臉長得圓圓的,爺爺還在的時候給他起名叫做團團。”小欣特別懂事,她以為是自己的弟弟嚇著了眼前的大姐姐,怕她因為自己的弟弟嚇著她了而不給弟弟治病趕鬼。
“是姐姐剛才失態了,姐姐不害怕,不是還有哥哥們在嗎?對了,小欣,平時就你自己在家照顧弟弟嗎?”說著,蘇子晞想去抱抱這個男孩,但卻被這個看似瘦小的男孩一巴掌甩了過來,打在了蘇子晞的胳膊上,火剌剌的疼。
蘇子晞不由得“哎呦”一聲,別看這孩子很是瘦小,手勁可真是不小,蘇子晞掀開自己胳膊上的衣服看了一下,一個小小的巴掌印很清晰的印在了上麵。
“團團,你怎麼能打姐姐呢?她是來給你治病的。”小欣慌了,弟弟平時都很乖巧的,特別是“生病”之後,更是經常沉默,隻有他餓了時才會開口和自己要吃的。
團團卻並不理會姐姐的教訓,隻是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蘇子晞,仿佛隨時都要和她拚命一般。“我沒有生病,你快讓他們走,快走。”團團表現出與同齡孩子不一樣的神情和語氣,仿佛就是個80歲的老翁一般,說話也是老氣橫秋,十分霸道。
小欣也被弟弟給嚇壞了,畢竟她也就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而已。“姐姐……”小欣哀求的看著蘇子晞,真怕她會轉身就走了,不再管她和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