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了客棧,張沈洗了洗漆黑的臉蛋,倒頭就睡。

何藍豆無語,這是我的房間誒,於是隻好去了張沈的房間。

·····

日上三竿。

張沈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昨天晚上睡的不太好,他夢見自己和內條蚯蚓相親相愛,你儂我儂的,呸呸呸。

夢都是反的,一定是自己想將他大卸八塊的。

打開窗子,外麵街道的行人已經不少,賣包子的王大寶籠屜都空了大半了。

這時,何藍豆推門而入,手上的一抹紅色尤為顯眼。

“張兄睡醒了啊。”

“嗯,內個是啥。”張沈指著紅色信封問到。

“哦,我正是來說這件事的”何藍豆將東西遞給張沈。“縣令邀請我們去參加晉升宴。”

裏麵紅紙黑字的寫著:

送呈何藍豆俠士啟

謹定於朝聞年二百一十七日,為吾吳明守舉行喬遷之宴,靜備薄酬恭候,歡迎攜友光臨。

席設:吳府。

“這個吳明守是?”

“就是昨天看見內個師爺。”

“他折磨快就升官啦?”

“要去嗎?”

“去去去,有吃的為啥不去。”

“可東嶽素來注重禮尚往來,張兄這樣兩手空空怕不是會被人家趕出來。”何藍豆似乎忍著笑。

“你不說我都忘了,是時候該掙點錢了。

也不能總花你的。”張沈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活動肩膀“不過還是得向你借些本錢。”

“張兄所需多少?”

張沈比劃了個五“五兩足以。”

萬雲縣雖然偏僻,但確是往來商販的必經之路,因此物價也不算低,張沈所說的五兩銀子也不過五碗牛肉麵得價格而已。

應張沈要求,何藍豆帶他去了縣上布莊,買了一堆碎線。

又去了糧店,撐了二斤的紅芸豆。

在之後和小二說了幾句,就回了房間一直閉門不出,直到午飯過後,才竄了出來,匆匆吃了幾口飯。

從房間扛出來了一個大布包,擺到何藍豆房間。

何藍豆有些不解。

張沈似鳳樓老鴇,滿臉堆笑“藍豆我有個主意。”然後附在何藍豆耳邊“你就這樣*£&……”

何藍豆聽完臉似那傍晚的天空,臉紅了又黑。

張沈眼珠一轉,撲通一下抱住何藍豆大腿,“豆豆啊,想我一個人漂泊他鄉,孤苦無依,遭人欺辱,淪落至此,如今連口飯都快吃不起了。我知道你俠肝義膽,這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沒準還能促進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呢。不也是一件好事麼。”

何藍豆本不想做這種事,奈何張沈魔音穿耳,再過會客棧裏那些閑人非得把這圍了,隻好應了,並且警告下次這種事別再找他。

張沈歡快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一溜煙就沒影了,仿佛剛才內個哭爹喊娘的人不是他。

何藍豆按了按太陽穴,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看來自己曆練的還是不夠。

張沈背著大包來到街上,選了個還算人多的空地,展開鋪在地上,裏麵是一串串的紅豆手鏈。

“送情緣了送情緣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張沈把腰一叉,氣勢十足的喊著“隻要三兩銀子,包你桃花朵朵開,遇上自己喜歡的人。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啊。”

周遭倒是有不少人駐足看了過來,但也僅限於觀望。

張沈繼續吆喝,終於有一個四五十歲,尖嘴猴腮,還有些駝背跛足的老漢走了過來。

“小兄弟,你這手鏈真的管用?我這拜了好幾座廟了,都沒說上媳婦。”

“那當然。”張沈清了清嗓子,故意說的很大聲“這手鏈在我們家鄉那可是靈得很,你聽過這樣一首詩沒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你買了我這手鏈包你,沒情緣遇情緣,有情緣更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