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某豪華別墅小區,施洛一個人靜靜的佇立在一棟帶著一個大花園的豪華別墅的圍牆外,圍牆內,幾株光禿禿的桃樹樹枝上,已經稀稀疏疏的有了幾朵粉紅色的桃花盛開,隻是顯得有點單調,桃樹下是一大簇一大簇的迎春花,迎春花枝葉茂密,一朵朵黃色的小花從碧綠的花葉下探出頭,擠滿了整枝花幹,跟桃樹上的桃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別墅前,是一座假山,假山的周圍種著一棵爬山虎,茂綠的葉子爬滿了整座假山,特別是那些剛長出來的爬山虎的葉子,嫩綠嫩綠的,很是漂亮,特別有春的味道。假山上有一個噴泉,正往天空上噴出幾米高的水柱,水柱在微風的吹拂下,準確無誤的落入假山下的大水池裏,水池外邊,擺放著一大圈蝴蝶花,幾種不同顏色的蝴蝶花觥籌交錯,相互爭豔,真的很有春天的感覺。
這就是施洛的家,他從小生活的地方,他還記得小時候他最喜歡趴在水池上抓水池裏麵的魚,爬上屋後那棵高大的柚子樹上掏鳥蛋,還有柚子樹下的那片草坪,那是小影最愛的地方,那時的她最喜歡手捧一本書靠在柚子樹下,很認真的閱讀,她看書的樣子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美,美的像個天使,美的讓人心醉,美的總是讓施洛有一種想偷吻她的臉頰的衝動,隻是現在三年多的時間沒有回來,院裏的景色還是依舊,人卻早已不在。施洛呆呆的站在門外,往事一幕一幕浮現在他的腦中,往事很美,卻不能回憶,因為一想起來那些美好的事情就會觸動我們心中最痛的地方。
初春,溫度雖然回升,但春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一股涼意,一陣涼風過後,施洛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把他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中,他才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他來並不是為了懷舊的,於是那張冷峻的臉上不由的自責了一下,最終終於鼓足了勇氣按下門鈴,原來讓我們麵對回憶也需要那麼大的勇氣。
給施洛看門的還是以前那個守門的林老伯,三年多不見,他那原本隻白半個頭的頭發如今已全白,以前那筆直的腰杆現在也有點彎了,臉上的皺紋又增加了幾條,看來歲月真的不饒人,三年多的時間,就能讓一個人看起來老那麼多。林老伯給施洛打開門後,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眼,才認出眼前這個高大的帥小夥子原來是離家出走的小少爺,三年不見,現在施洛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他不由的傻了眼,如果不是施洛先開口叫了他一聲林伯把他從發愣中叫醒,他還會繼續傻站在那裏了。
“施洛,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林伯被施洛從吃驚中叫醒,一把拉住施洛的手激動的說,他那布滿皺紋的臉上,激動的眼淚一滴一滴劃過臉龐,林伯沒有結過婚,在他心中,從小被他看著長大的施洛就等於他兒子一般。
“是的,林伯我回來了,你還好嗎?我爸爸媽媽在家嗎?”施洛輕輕的擁抱了一下林伯,他的聲音一下就哽咽了,眼眶也開始紅起來,想起林伯對他的疼愛,他的心也很不好受。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伯小聲的嘀咕了幾句,然後把門關好,拉起施洛往屋走,一邊還跟他訴說這些年對他的思念。大廳,古老的木椅,沙發,一切都還是那古典的裝飾,高貴典雅,充滿古典美,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牆壁上的那個古老的擺鍾上,照的那金屬的外殼閃閃發光,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美。施洛與林伯剛踏進大廳,林伯就興高采烈的大叫道:“太太,施洛回來了,施洛回來了。”他那叫人的樣子,就好像我們小時候家裏來了客人,心中那種高興激動的樣子一樣,弄得施洛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在回自己的家,而是來做客的一樣。當林伯大叫到四聲的時候,施洛製住了他再叫下去,他還是自己上樓去找母親吧,於是換了鞋子,自己上樓去。
樓上,左邊是父母的房間,右邊是自己的房間,站在自己那緊閉的房間門口,施洛心中百感交集,進去看還是不看,讓他猶豫了一會兒,在他決定回來的時候,他就做好了麵對這一切的準備,可是當真正要麵對的時候,卻又不是那麼容易的,他的心中有一種很想推開門進去看一看的衝動,但是當他手碰到門的那一瞬間他又縮了回來,算了,既然沒有想過回來住,就不要去想起那些回憶了,施洛在心中安慰自己,最終鼓足勇氣選擇去敲他母親的房門。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響過,施洛輕輕的推開了門,屋內,母親正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正坐在書桌的電腦前打著字,從後麵看去,她的背影是那麼的美,頎長消瘦的身材,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意散著一直垂到腰間,給人一種神秘感,讓人忍不住想看看她廬山真麵目的衝動。施洛走進房間的時候,她母親頭也沒抬的問了一句:“有事情嗎?”聽到母親那麼一問,施洛知道,她肯定是把自己當做了自家的女傭了,也難怪,像她這種商業女強人,無論在家還是在公司都是以工作為重,哪有閑情抬頭去管一個傭人的閑事。
“有事嗎?”施洛的母親等了一下,見沒有回答她的話,於是語氣有點重的又問了一句,終於回過頭來,見一個高個子大男生站在她身後,正紅著眼睛傻傻的看著她。“施洛。”她失聲驚叫了一聲,一臉驚訝,嘴巴張成了O型,手中的鼠標重重的掉在了地上,這就是她日思夜想想了三年多的兒子啊,如今他回來了,就站在她麵前。“施洛,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她慢慢的站了起來,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她的兒子,三年多了,長高了,瘦了,也黑了,卻比以前更加英俊堅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