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的車程,搖的葉陶骨頭都快散架了,好在施洛在身邊護著她,她才能勉強的下大巴車,一下車,葉陶胃裏的那種不適感越來越強烈,趕緊往廁所跑去,剛跑到廁所就是一陣大吐,吐的她差點連膽汁都給吐出來了。吐完之後,葉陶無力的靠在廁所的牆壁,鏡子裏馬上映出她那張蒼白的臉,葉陶輕輕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無奈極了,瞧這車坐的,坐了那麼多次長途車,還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暈車暈到連命都快沒有了,想到這裏,胃裏又是一陣惡心,接著又吐了一次,直到胃裏沒有東西可再吐了,她才無力走出廁所。
留在外邊等她的施洛見她跑進廁所那麼久沒出來,心裏原本就很著急,現在見她蒼白著臉有氣無力的走出來,心中更是擔心,趕緊跑上前去,一把把她摟在懷中,著急的問道:“葉陶,你怎麼呢?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
“我沒事,隻是暈車暈的厲害,吐了一下,現在覺得舒服多了。”緊緊的抱住施洛,看著他那為自己滿臉擔憂的樣子,葉陶心中好感動,臉上卻是很虛弱的笑了笑回答,然後用她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施洛的臉頰接著柔聲說道:“好了,別擔心,我沒有事,我們回家吧,吐出了那麼多東西,胃裏早已沒有什麼東西了,現在有點餓了,想吃你給我煮的麵,回到家你給我做好嗎?”
“真的沒有事,去的時候見你暈車也沒有暈成這樣,是不是感冒了,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施洛見葉陶臉色那麼蒼白,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見沒有發燒,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都怪自己,明知道她不能坐長途車,還帶她去,想到這裏,施洛心疼的摟住葉陶,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臉上還是一臉的不放心。
“好了,我真的沒有事情,隻是如果再不回家的話,我可真的會餓出事情來了哦。”葉陶撒嬌似的對施洛說道,原來她的施洛那麼會關心人,或許就是因為他這種好,才會讓他與花小影的感情長達十多年。
“瞧你這隻小饞豬,那好吧,我們馬上回家去。”施洛寵愛的在葉陶鼻子上輕輕一刮,兩人肩並肩的走出車站,正巧碰上一輛的車開過來,於是馬上攔下車,兩人上車回家。今天,原本熊虎與梁飛也想跟著他們回來的,可葉陶說他們那麼久都沒有回家看自己的家人,現在哪有到了家門口卻不回去看一看的道理,於是把他們兩人說服,讓他們回家去看一看,她本來也想叫施洛回家看看他的家人,可話說到了嘴邊卻始終說不出口,以她對施洛的了解,他與他父母的心結,這個時候並不適合去解開,原因很簡單,花小影的父親剛死,施洛還處在傷心中,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揭他的傷疤,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她在慢慢開解他。
兩人回到自家樓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小區裏的路燈不畏寒風的站在那裏,發出微弱的黃光,院子裏寒風陣陣呼嘯,還夾雜著稀稀雨滴,兩人一下車,施洛就緊緊的抱住葉陶,幫她裹緊那件大大的羽絨衣,這丫頭真的是太怕冷了。
院子門口,那兩棵足有施洛一半身高的大鐵樹,它們那如針似的葉子在陣陣寒風中搖擺,都說鐵樹能活千年,看它們傲立寒風不屈服的姿勢,顯得還真有點威嚴,難怪會叫鐵樹。鐵樹旁邊,一個身影不停的來回走動著,或許是因為天氣太冷,他走幾步,又朝著雙手呼幾口氣,而葉陶與施洛由於離那身影很遠,加上燈光有點暗,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沒看清楚是誰,直到他們走到那身影的旁邊,三人看清了對方,都不由的愣住了,因為葉陶與施洛終於看清楚那人是誰呢?他正是去北京上大學,半年沒有一點消息的高佳鵬,他們不知道今晚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而高佳鵬是在毫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見到葉陶與施洛兩人那麼親密的走在一起,他自然也愣住了。
“佳鵬,你怎麼會在這?”葉陶疑惑的問,而她身邊的施洛卻把她抱得更緊,眼中滿是挑釁,因為他還記得半年前,高佳鵬對葉陶所做的事情。而站在他們兩人麵前的高佳鵬看到施洛那麼緊緊的抱著葉陶,他的心不由的一陣揪痛,明知道他們兩人已經走到一起了,明知道再見麵肯定會見到這種情景,也明知道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他的心會痛,可他就是忍不住要來看一下她,哪怕就是見她一麵也好,自己的心再痛他也認為值得。
“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高佳鵬朝著他們兩人笑了笑,心中雖在滴血,可他的臉上卻是出奇的平靜,這半年的時間,已經讓他學會了很多為人處世的方法了。
“這?”葉陶看了看身邊的施洛,有點猶豫,她怕施洛吃醋,可心中卻又轉念一想,人家大老遠的跑到自家樓下等著自己,如果連說幾句話的機會都不給他,這樣做好像有點過分,無論怎麼說曾經都是朋友。
施洛看到葉陶用那猶豫的眼神看著自己,似乎在征求自己的意見,他雖然很不喜歡高佳鵬,但見他大老遠的跑過來找葉陶,如果自己連讓他們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們,那樣會顯得自己小氣,更何況他相信葉陶,於是在葉陶的臉上很溫柔的吻了一下,算是在告訴高佳鵬,葉陶是他的,誰也搶不去她,然後才笑著對她說:“你不是說餓了嗎?我上去給你煮麵條。”施洛說完,放開葉陶,咚咚的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