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那麼一說,我倒是放心了。”施洛笑笑回答。
“你放心什麼?”葉陶坐到施洛身邊不解的問。
“我放心的可多了。”施洛說到這裏故意清了清嗓子接著說:“我放心的很多,但最主要的隻有兩點,第一點,你過不慣有錢人的生活,那就說明你不會是一個貪圖富貴,愛慕虛榮的女孩子。第二,以我現在的條件,如果要讓你過有人服侍的生活,那起碼的奮鬥十多年,甚至更久,也許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實現,如果你一個喜歡過有錢人生活的人,你肯定不能忍受跟著我受窮,說不定哪天你還會跟著哪個大老板跑了,可是聽你那麼一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所以我就放心了。”
“哦,你到現在才知道我不是那種人啊,你也太傷我的心拉。”葉陶說完,拿起沙發上的軟坐墊朝著施洛砸去,當然坐墊隻是懸在半空中並沒有砸下去,因為眼尖手快的施洛在墊子就在墊子要落下來的時候抱住了葉陶,把她緊緊的湧入懷中,很認真的對她說道:“傻丫頭,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是因為我太了解你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們才會走到一起的。”
窗外的北風還在使勁的刮,氣溫又驟降了兩度,可是屋內卻到處都是暖暖的氣息,是心暖,因為施洛與葉陶相愛了,有愛存在的地方,就算是北極的冬天,你也會覺得其實寒冬並不是那麼可怕的,怕就怕在我們心中沒有愛,那樣,就算我們是在非洲過炎熱的夏天,我們的心中還是會裝著一座冰山,把我們冰凍起來。
然而這美好的時刻總是不太長久,兩人的溫情還沒有享受到兩分鍾,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也許這世上最殘忍的一種聲音莫過於兩個相愛的人正親密的依偎在一起,掏心窩子說著最動聽的情話時,那讓人煩躁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沒辦法,不能不接,施洛皺了皺眉無奈的放開懷中的葉陶,拿起手機,電話是花曉敏打來的,一接通電話她就開始哭,她邊哭邊說她爸爸病危,現在正在醫院中搶救,她與李澤元要馬上趕回上海,電話講到這裏斷線了,或許是花曉敏的手機沒電了。
“花伯父病危?”聽到這個消息後,施洛傻愣在那裏,腦海中開始浮現那個慈祥的身影,還記得幾年前,施洛去小影家玩的時候,那時花伯父的身體還那麼強壯,他每次去,花伯父都會做他最拿手的菜給他吃,那時,他、小影、曉敏、花伯父、伯母,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玩紙牌,一起出去野炊,一起開心的笑,那段日子也許是施洛這輩子過的最開心的時光了,因為他們早已是一家人。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後來,小影出事了,花伯母由於傷心過度,導致精神恍惚,在小影離開的兩個月後不小心出車禍也離開了人世,麵對失去愛女又接著失去愛妻的花伯父,他終於承受不住這致命的雙重打擊,在他妻子出殯的那天瘋了,口中一直喊著“報應,報應。”可是他們誰都不知道這平時善良的連隻蟑螂都舍不得殺的花伯父,做錯了什麼事情才會得到如此的報應?
“施洛,你沒事吧?”葉陶見施洛一接完電話,就陰沉著臉站在那裏發呆,她很擔心,於是輕輕的碰了碰他,擔憂的問道。
“葉陶,曉敏的爸爸病危,正在醫院裏搶救。”施洛被葉陶一碰,回過神來,抱住葉陶哽咽著說道,撇開花伯父是小影的父親不說,就算是麵對一個熟人突然就要離開人世,換做是誰,心中也不會好受。
“那曉敏一定很傷心了,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她?”聽到這個消息,葉陶心中也不好受,雖然沒有見過花伯父,但他是花曉敏的父親,她為曉敏而難過。
“不用了,她跟阿元已經回上海了。”施洛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回答完葉陶,卻隻顧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從茶幾上拿出一包煙,點燃一支抽了起來,好久沒有抽煙了,他知道葉陶不喜歡他抽煙,所以他幹脆就把煙給戒了,可現在他心中煩躁的很,於是忍不住又抽了一支。
“不行,我得叫阿虎也跟去上海看看。”施洛自言自語說完,把煙掐斷在煙灰缸中朝著屋外走去。
原本快快樂樂的一天,卻被花伯父病危這個如同晴天霹靂的消息把大家的心情都搞得開始悲傷起來。下午,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雪,雪花飄飄灑灑漫天飛舞,最終落在地上,卻由於地上的溫度不夠低,最終融化掉了。也許我們人也如那天空中飄著的小雪花一樣,就算你在空中飄飄蕩蕩多久,最終還是會落在地上,化作一滴水,或許連化作一滴水的能力都沒有。人的生老病死,樹葉的落葉歸根,不都是這樣?想想人生不就是這樣,最終還不是要長眠與地下,想開了也許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