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蕙蘭本來想要教訓她一番,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就閉上了嘴巴。
這些主子們的戰爭,若是奴婢貿然插嘴,隻會挨打。好心的主子會記著你的忠心,但是心腸歹毒的主子,則會認為你就是活該。
身在皇宮之中,還是明哲保身最為重要。
蘇瑾瑜很快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她的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個女子雖然聰慧有餘,但未免太過算計。這一點虧都吃不得,也不敢吃,以後能夠做成什麼大事。她還是懷念曾經的那些老人,用得順手,辦事也極為放心,隻是時過境遷,令人唏噓。
韓月見她沒有應話,心中底氣不足,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接話。
蘇瑾瑜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道,“詠梅還好嗎?”
這話一出,空氣都安靜了幾分。
那詠梅姑姑是這槿汐宮的傳說,相傳她曾經堅守在這裏,誰的調令都不聽。眼前的當紅炸子大蝦韓妃娘娘,曾經就三顧茅廬來請過她,但是她偏偏不應。
若是換了其它的人,以往的主子失勢了,離開了皇宮。定然會另擇明主。可她倒好,明主自動伸出橄欖枝,她卻置若罔聞。
韓妃的鍥而不舍,和詠梅的堅決不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很多人說,是詠梅姑姑心中有怨恨,因為她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而韓妃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報複羞辱她。還有人說,詠梅姑姑和韓妃曾經義結金蘭,但詠梅姑姑怨恨韓妃娘娘搶了皇上,就斷絕了姐妹關係。
這眾說紛紜的,一直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
而後來,詠梅姑姑則去求了皇上,懇求出家,為皇後娘娘祈福。
皇上準了之後,詠梅姑姑就成為了這槿汐宮的傳說。
韓月眼下聽到這名字之後,眼睛裏是濃濃的妒忌。“你問我幹什麼?我哪裏知道,這等叛徒的消息?”
“她是出家了嗎?”
“不,她沒有出家。她隻是出宮去了。有我哥哥在,她怎麼舍得出家。她那個人啊,表麵上不做聲不作響的,心裏可有主意了。你就不用為她操心了,她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比我們兩個都好。”
蘇瑾瑜聽到之後,臉上露出溫婉的笑,“那就好。”
“好個什麼啊,你為什麼要回來?”她很憎恨,眼前的女子,就是她的眼中釘。
“為什麼要回來,我也說不清。隻不過你得到的,都是你應得的。我不會削弱你的品級。”她笑得輕柔,仿佛能夠原諒一切一般。
正在很多人都感歎皇後大度的時候,韓妃炸了。“我不是說這個。我的品級是皇上給的,自然輪不到你來削弱。”
她麵孔扭曲,看起來很是焦急。
“是嗎?我可是中宮之主,你在我的手底下辦事,你覺得能有不出錯的時候嗎?”
她嚇了一跳,抬起頭來,望著眼球的人兒,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她還是原來那個樣子,瘦瘦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夠吹倒。今日或許是一個大日子,她穿得極為華麗,化了濃妝,看起來氣場強大了幾分。但是她的臉上,還是那麼柔和。
若是真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堅定。
她不再是那個什麼都害怕的小姑娘了。她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運籌帷幄。她還記得最初入宮的時候,她和詠梅是看她心地善良,也不是很傻,也會跟著她的。一路上看著她心慈手軟的樣子,她焦急了很多次。
現在她不用焦急了,因為她能夠看到她眼眸裏的堅定。那種堅定,是經過很多次殺伐果斷才會有的。
她笑了,極致靦腆。“是啊,你變了。我在你的手底下辦事,一定會出錯的。我又不仔細,哪裏比得過心細如發的皇後娘娘。”
她是在暗諷,直指蘇瑾瑜故意挑事。雖然這在後宮屢見不鮮,但是很少有人故意將這些東西說出來。這韓妃娘娘也是一個大膽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她將一切都說穿了,皇後想要害她,心中也要掂量著一些。
誰知蘇瑾瑜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事的。我這個人很是隨和,我總覺得心細如發總是好的。你以後慢慢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