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強則強,這是她的處世態度。
她的樣子,讓人震撼。
她望著她,隻覺得這個人有些過分了。“我的心思,你可不要隨意猜測。若是你觸犯了我的禁忌,可能我真的會對你下手。”
“主子,你變了。”
她悠悠地說道。月光如水,將整個院子照得發白。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春蘭心裏發顫。這個女人,她似乎從來都沒有看穿過。
原本堅定的心,也有了一抹動搖。
“好了,我們走吧。”她也不繼續羅嗦,兩個人一起往前走。
西郊城外,有一個破舊的亭子。這裏原本是長亭,十裏一長亭,五裏一短亭。原本這裏是一個小小的茶館,很多路過的人都會在這裏喝茶休息。眼下官道改了,這裏很荒涼。
月光灑在那亭子上的茅草上,有一絲絲的感傷。
那破敗的樣子,讓人想到它曾經熱鬧的模樣,今非昔比,最是令人傷懷。蘇瑾瑜走了過去,那個修長的身影已經等在那裏了。
他轉過頭,微笑著看她。她很美,清秀的臉上不施脂粉,卻自有一股子豔麗。她的眼神嫵媚,秋水流波。這樣的女子,才是最令人寵愛的。
他看著她,溫柔地笑了。
“你看到我,似乎並不驚訝。”她皺起了美麗的眉頭,眉宇之間的位置擰成了川字。
“她已經背叛了我,卻還在召喚我出來,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你要見我。你說,我為什麼還要驚訝?不過你若是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裏,用力去猜想的話,我覺得你會老得很快。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容顏,你若是容顏枯槁,你會發現曾經很容易得到的東西,變得越來越遙遠。”
“我不在乎容顏。”蘇瑾瑜很鎮定,“若是一個女子以色事人,那是一種悲哀。容顏總會有衰老的時候,而女人的生命卻能夠有很長很長。”
“你說的自然是對的,但是你若是以為自己因此掌握了宇宙真理,那也是錯的了。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那些女子都沒有什麼生存能力,一直都靠美好的容顏過活嗎?若是你一直都在努力,卻越努力越貧困,那豈不是一種悲哀。”
“什麼叫做越努力越貧困?若是如你所說,女人的一生都是往上爬,那我已經是皇後的身份了,母儀天下,我豈不是已經成功了。那麼我還奮鬥一些什麼呢?”
她不甘示弱,說話也是夾槍帶棒。
美好的身姿,在月下顯得很美好。她很柔弱,也很清冷。有一種不可接近的感覺。他總覺得自己離她的距離很遠很遠,他觸摸不到她。但是他的心裏卻偏偏是喜歡她的。
她的溫柔美好和一舉一動,都讓他覺得開心。
他向來都是殺伐果斷的,隻要決定的事情,萬民不可追回。但對她卻是例外,很多計劃,因為她的緣故,被一次次打亂。他並不覺得自己錯了,反而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和女神接近的感受,或許就是如此吧。
他淺淺地笑了,“你說的對,你是皇後,母儀天下。但是你這個皇後真的當得逍遙嗎?內憂外患,這大安國就像是一棵大樹一般。裏麵已經被掏空了,外麵還在砍它,你覺得它可以撐多久?”
似笑非笑,他望著麵前的女子,很是戲謔。
蘇瑾瑜覺得自己被嘲笑了,這還是第一次。她摸著臉,有些失落。自己已經和那個男人綁定了。即使這大安國沒落了,她也是大安國的皇後,這是抹不開的關係啊。而且,亡國皇後這樣的身份,才真是令人焦慮啊。
她並不喜歡,也絕不接受。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我大安國實力雄厚,二世子隻要守好南境就可以了,不需要操這麼多的心。”
“是,我們孟家自然會好好守護南境的。我們是皇上最忠誠的屬下,所向披靡,這些不用娘娘說,我也是知道的。”
他的眉梢挑動,眼睛裏透露出危險的氣息。他不喜歡稱呼她為娘娘,他想要她成為他的女人。什麼皇後娘娘,不過是笑話而已。
他想到這裏,嘴角輕柔一笑,眼眸裏透露出的邪惡也出來了。
蘇瑾瑜看了他一眼,有些鄙視。每個人都有欲望,她討厭那種藏不住自己欲望的男人,低俗、下流,不堪大用。
他看到了她的嫌棄,眼睛快要眯成了一條細縫,眸光中的危險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