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倒在地,滿麵感激,“主子,謝謝你。若不是你,我走不到今天。”
她溫柔極了,身上有一種恬淡的氛圍,讓人從心裏覺得美好和溫柔。
“好了,你也不必說那麼多了。本來這件事情跟你想的就不一樣,若是你辦理得緊緊有條反而奇怪。”她揚了揚手,很不耐煩。
春蘭見她起身,隻是候在原地,並沒有跟過去。
第二日,日頭高起。
離鏡的身上滿是傷痕。他看著四周的人越來越多,心裏很是焦慮。原本想去看看她,但是卻發現兵突然增多。他進去了,弄成這樣才出來。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倒在了地上。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發現陽光已經照進了屋裏。這是一件朝西南方向的房子,陽光透進來,已經是下午了。
他掙紮著爬起來,卻看到絹花床帳,上麵有展翅欲飛的蝴蝶。床旁邊的櫃子上擺著手工繡布,一看就是女子的房間。他看了看四周的裝飾,也是柔和的風格。這裏很明顯,就是一個女人居住的地方。
他的心裏很是好奇,四下張望。這時,一個輕盈的身影走了進來。她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藥,那藥好像很燙,她很緊張,走得很慢。
“我來吧。”
“啊!”她慘叫一聲。
原來沈離鏡這句話嚇到了她,藥汁沾在了她的手上。她被燙到,但還是沒有鬆開藥碗。好不容易走到床頭,她的臉上有了一抹尷尬的笑容。“剛剛讓你見笑了,我很少給人熬藥,自己的身體也一直很是康健。那藥我熬了很久,雖然被燙到了,但還是舍不得扔。因為我覺得熬夜這件事情太痛苦了。”
他的心裏突然有了一些感激。他端過藥,一飲而盡。
“誒,你不要喝那麼急,很苦的。”她的聲音很溫柔,很輕。
“沒關係,我是一個男人,什麼苦不能夠吃。”他笑著,說話的時候也是輕輕淺淺的,帶著一股子豪爽不羈的味道。
“你也真是命大,碰到了我。那個時候,你躺在地上,好多人都圍了過去。還有人準備將你送去見官,是我覺得你不是壞人,才攔了下來。”她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潮紅,很美麗。
他不由得看癡了,有些迷醉地說道,“你一個人將我弄回來的?”
“是啊,我一個人住在這裏,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隻有自己將你弄回來。”她緋色的臉,讓他浮想聯翩。
他的手情不自禁放在了她的手上。她如遭電擊,縮回了自己的手。他的臉上有尷尬的笑容。“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沒事,是我不應該在這裏。你既然已經喝完了藥,就好好休息吧。過一會兒我再來幫你包紮傷口。大夫說了,你身上的刀傷很重,需要好好養著。”
“不了,我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然會連累你。”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動了之後很痛。那新包裹的白紗布上都是血。他有些尷尬,看著那白色的紗布說道,“這些都是你給我包的?”
她點了點頭,“是我包的。隻不過我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包了好幾次才包好。說來你不要責怪,第一次我包得太緊,你身上都被勒得發紫發紫。後來我見情形不對,才趕緊鬆開的。”
她說完之後,淺淺一笑,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很好聽,有一種迷人的感覺。
他有些呆了,看著她,很是迷戀。
她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輕聲問道,“公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離鏡,敝姓沈。”
“離鏡,你就不要走了,就在這裏養傷吧。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宜過量運動。等你傷好了之後,我也不會攔你。”她微微笑著,就像綻放的太陽花一般,純潔而熱烈。
他竟然有一種忘憂的感覺。
見自己的傷情實在嚴重,他點了點頭。
她高興得跳了起來,臉上有興奮的光芒。“你能夠留在這裏太好了。我自打從良之後,一個人住在這裏,寂寞慘了。你來了,正好給我做個伴。”
“從良?”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的臉上多了一抹哀切,感傷起自己的身世起來。“我自幼流離,後來被一個姆媽撿到,教養成煙花女子。後來因為自容出色,我成為了一個有名的女子。那些男人爭相送我東西,很快我就家財不菲。我像姆媽提出了從良,她也是一個心善的,收了我一些賣身錢之後就放我走了。我一個人住在這裏,因著在煙花巷裏待過,也沒有想過要找一個男人依靠。日子很平靜,隻是有些時候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