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後娘娘說,這裏的景致好,要進來看看,姐姐不會不願意吧?”她臉上有虛偽的笑容,臉上的粉兒夾在了魚尾紋裏,笑的時候粉都掉了一層。
蘇瑾瑜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哎呀,這花草上都有白色的一層了,妹妹今天不知道塗的什麼東西啊?”
良妃最近心緒不寧,覺睡得並不好,因此臉上已經有了憔悴之色。為了掩蓋這樣的憔悴,她用了很多香粉擦在自己臉上。沒有想到此刻被她這麼戲謔,她的眼睛裏有不滿的光。“我們可不能跟皇後娘娘比啊,宮裏什麼好東西都在皇後這裏。 那南海新來的八顆巨大的夜明珠,全部被皇後拿走了。連太後都沒有看到一眼。”
蘇瑾瑜看了一眼太後的神色,並不好。她心裏一凜,大概知道良妃是怎麼說動太後前來的。
她臉上有燦爛的笑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母後用的東西簡陋嗎?你這麼說,想丟的是太後的臉還是皇上的臉?”
她臉上有濃濃的威脅,說話也很霸氣。她的心裏並不害怕。這個人想要威脅她,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資格。
良妃見她咄咄逼人,眼睛裏露出一抹膽怯。她心裏暗想,這個皇後為何變得這麼凶狠了,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她以往可是很懦弱的。
她的臉上有了一抹嬌笑,眼睛裏有濃濃的不甘。“姐姐這個人也真是,我不過就說了一句老實話,姐姐就拿話堵我。若不是姐姐占據了寶貝, 還不許別人來看一眼了。姐姐,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她嬌媚地笑了,臉上有不甘示弱的光。
蘇瑾瑜沒有理她,隻是向太後微微福身。太後臉色稍緩。“我聽良妃說,皇後新得了幾顆巨大的南海夜明珠,晚上也能夠發光。我覺得新鮮,便過來瞧瞧。”
“稟太後,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那不是夜明珠,隻是珍珠,不過比尋常珍珠大一些而已。皇上昨晚才給臣妾,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大早良妃妹妹就知道了。”
蘇瑾瑜這話帶刺,太後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隻是聽良妃說,蘇瑾瑜這裏有夜明珠,沒有想到是昨晚上才給的,更沒有想到其實是珍珠。
她瞪著良妃,頗為生氣,“良兒,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搬弄是非?我們可是皇家,不是什麼市井家庭!”
太後的聲音讓她害怕,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指著地上說道,“太後,你看這地上,為何這麼濕漉漉的?”
太後的眼神起疑。
她看著水麵,見淤泥裏有幾個人的腳印,眼中的疑惑更深了。“皇後,你這又怎麼解釋?”
“姐姐,你衣裳幹淨,千萬不要說是你下去玩泥巴了。”她嗬嗬地笑著,用廣袖掩唇,眼睛裏有挑釁的光。
蘇瑾瑜早就知道她會有這一招,嘴角露出柔美的笑容。“妹妹說笑了,我即使有這個雅趣,也不會選在早上這寒冷的時候。是我宮裏的小丫頭,衣服弄髒了,怕人責罵,私自下塘洗衣服。我聽說了,便過來瞧瞧。”
良妃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那宮女呢?”
她心裏咬定她是撒謊的,因此太後責問的目光她也裝作沒有看見。
“自然是回去晾衣服去了。我雖有管教不嚴的責任,但看到她們總想起我年少在蘇府的時光,心裏柔軟便放過了她。”她微微笑著,臉上的光帶著聖潔的光芒。
太後此時也說道,“皇後仁慈, 但宮裏的人也要好好管管啊。要不然自己宮裏的事情傳得四處都是了,皇後也不會知道。”
這話是諷刺良妃的,想來太後已經知道她讓自己過來是為了什麼,心裏頗有不滿。
蘇瑾瑜溫柔地笑了,微微福身,“臣妾知道了,母後,妾身一定會好好管教這些宮人們的。是誰四處宣揚,查出來了定然嚴懲不貸。”
太後讚許地點了點頭。“走吧,我們也散了吧。清早就走了這一遭,我也累了。”
“太後,此事蹊蹺啊。怎麼可能會有宮女一大早起來洗衣服,皇後娘娘說什麼,你老都信嗎?”她說得很急切。
太後已經皺起了眉。“你說什麼,我不也信了嗎?你是不是在嘲笑我老了?”
“妾身不敢。”良妃聽到太後盛怒的話語,低下了頭,但臉上寫滿了不服。
蘇瑾瑜莞爾一笑,若風拂柳,“太後,妹妹怕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