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目十分混亂 ,仿佛故意在掩飾什麼一般。蘇瑾瑜拿起內務府的賬本,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麵如冰霜。
那掌事的太監看到這一幕,身子忍不住發抖。他沒有想到,這新來的皇後娘娘竟然如此厲害。他連忙磕頭,跪在地上的身子抖得如同篩糠。
“說,這是怎麼回事?”蘇瑾瑜鳳目微斜,眼睛裏充滿了霸氣。
那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抬起頭說道,“回稟娘娘,這內務府所有的賬目都在這裏了。娘娘說什麼,小人真的不明白啊。”
內務府是掌管宮內開支的部門,這掌事太監相當於皇宮的賬房先生,所有的賬目都要從他這裏登記,所有的物品也要經過他點頭才能夠拿出去。此刻,他竟然對蘇瑾瑜說,他不知道怎麼回事!
蘇瑾瑜的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嬌滴滴的聲音裏充滿了濃濃的威脅,“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是不是本宮太溫柔了,以至於你們覺得好欺負啊?”
“不不不。”那人趕緊說道。
但是來不及了,蘇瑾瑜用力一拍桌子,衝左右吼道,“來人啊,這太監私自吞並宮中財產,將他杖責至死。”
“冤枉啊!”那太監聽到這話,眼睛裏流出眼淚來。那一張縱橫的老臉上,眼淚都卡在了臉上的褶子裏。他看著蘇瑾瑜,眼睛裏充滿了渴求,“娘娘,冤枉,真的冤枉啊!這一切,都不是老奴的錯。”
“哦,你有何冤枉?”她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眼神裏的光仿佛是照耀天地的朝陽一般,給人生機勃勃、五彩斑斕的感覺。她的喜悅,似乎可以照耀這個毫無生機的大地,給人以希望之感。
那掌事太監心裏知道,自己栽了。他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那賬目確實有問題,不過這都不是老奴的主意,是夢嬪吩咐的。”
“夢嬪?”蘇瑾瑜隻覺得頭大 ,這個慕淩軒,到底有多少個女人啊!她原來沒在皇宮的時候,隻覺得這後宮的妃子爭寵,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沒有想到,自己身在局中,也成為了笑柄之一。
青瓷悄悄走在蘇瑾瑜的耳邊,輕聲告訴她夢嬪的身份。原來,那夢嬪是去年剛入宮的妃子,一進宮就晉升嬪位,這來源於她的家世。
去年,她原來的夫君叛亂,慕淩軒需要人馬,就從南嶺調集兵馬。南嶺王的要求也很簡單,就是要將自己的女兒嫁入宮中。慕淩軒也就隨口答應。這夢嬪才能夠一入宮,就晉嬪。
宮裏的妃子跟外朝的百官一樣,都是有品級的。嬪位是四品,上麵是妃,再上麵就是貴妃, 貴妃上麵是皇後。嬪位下麵的品級有美人、佳人子。其中,佳人子是待選秀女的名字。
蘇瑾瑜的嘴角有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四級的嬪妃應該也沒有那個膽子,敢虧空公款吧!這背後,定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笑著捏住了自己的手,心想此次一定要把那蛀蟲抓出來。
她眼睛裏露出霸氣的光芒,看著地上的太監不屑地說道,“你起身吧。來人啊,去把夢嬪找來。”
她語帶輕蔑,仿佛是在說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左右之人互相看著,麵麵相覷。
蘇瑾瑜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眼神裏有不愉,“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還是,你們不把我這個皇後看在眼裏?”
“這……”那些太監互相看了一眼。那掌事太監一揮手,一個小太監就跑出去了。
錦繡宮裏,一個絕色的女子正好起床。她坐在紅木凳上,拿著銀梳輕輕地梳理自己如瀑般的黑發。那發絲很粗,根根分明,有一種浪漫的美。
她望著琉璃鑲嵌的銅鏡,那裏麵有一個臉如圓月的美人,她輕笑出聲,“聽說皇後娘娘回來了,也是一個美人啊。”
一個身穿白衣的宮女將金絲纏繞的孔雀玉簪放在梳妝台上,嘴角有得意的笑容。“娘娘不必擔心 ,那個女子再美,也就那個樣子。誰不知道,娘娘是南嶺第一美人。那麼多的英雄兒郎,誰不為娘娘著迷啊。若不是因為娘娘入宮不久,等過個幾年,那皇後的位置還是她的嗎?”
“放肆!”夢嬪拍了一下桌子,那個說話的宮女跪倒在地 ,身子發抖。
夢嬪見她如此,嘴角露出媚笑,“喜兒啊,你是我從小長大的婢女,有些事情心裏清楚,並不一定要說出來,小心隔牆有耳。”
那叫喜兒的宮女聽到這裏,眼神裏露出歡喜,連忙站起身來,幫助夢嬪梳妝。“娘娘,如你一般的花容月貌, 這些香脂水粉,都是汙了你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