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慕淩軒冷漠地問著。
“我笑你永遠得不到她的心。”他掙紮著站了起來,眉眼裏全部都是高傲。雖然這個男人擁有別人都羨慕的一切,但他依舊是一個可憐蟲。
慕淩軒被他這麼一激,顯然已經失去理智。獨孤寶琛趕緊站了起來,他眉頭皺起,焦急地阻止道,“有什麼事可以慢慢說,你們千萬不要動手啊。”
他說到這裏,眼角的餘光一直都在掃慕淩軒。他知道,南宮伶瀟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一切主導都在他的手裏。
慕淩軒收起拳頭,眼角露出不屑。他俯視著南宮伶瀟,鄙視地說,“她真的在你那裏?”
仔細聽,那鄙視和嘲諷的聲音裏,有一絲關切。南宮伶瀟是何等聰明的人,一聽便知道他的真是心意。他十分得意,“我不知道她是誰,我隻是隨口一說。”
慕淩軒眼中的怒火更盛了。獨孤寶琛急了,他望著南宮伶瀟說道,“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但是,你知道激怒他的後果是什麼嗎?”
“我南宮伶瀟出生入死,什麼沒見過。你以為,我會害怕他。更何況,我從未見過他口中的人。”他挺起胸膛,眼神裏全是戲謔,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笑容。
獨孤寶琛急了,“我們四處查找蘇姑娘的下落,據我所知,她就在你南宮府上。”
“哦?”南宮伶瀟望著焦急的他,眼神裏的不在乎十分明顯,“我南宮府上除了我妹妹,就隻有我的未婚妻。別的女人,也進不了我南宮府。”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裏帶著霸氣,帶著一種無法阻擋的感覺。即使身受重傷,他依舊十分堅挺,不屈不撓。
獨孤寶琛歎了一口氣,十分同情地望著他,“話我已經說到這裏了,這一位的脾氣你也看到的。得罪了他,你南宮府沒有好果子吃。我隻是覺得,南宮將軍也算是肱骨之臣了,應該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謝皇上關心。”他嘴角吐出一口鮮血,眼神裏滿是倔強。為了那個女子,他寧願成為這個世界上最不識時務的人。這個世界上的人,其實都和他沒有什麼關係,除了她。
他拱了拱手,緩步離開了皇宮。看著他的背影,獨孤寶琛鬆了一口氣。慕淩軒寒冰一般的眼眸霸道地鎖定了他,獨孤寶琛瑟瑟發抖。他支支吾吾地問道,“不知道你為何這般看著我?”
慕淩軒渾厚而有磁性地說道,“這一次放他走,是我給兩國邦交的麵子。以後,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獨孤寶琛擦了擦汗,連連點頭。他心裏知道,眼前之人並不好惹,得罪他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他臉上掛著一抹苦笑,“我已經勸過他了,但是他不聽。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我保證,絕不插手。”
慕淩軒知道他的小心思,但是他沒有提,如山一般厚重的背影離開了皇宮。
臘月初八,是南宮府結親的日子。周圍十裏的店鋪全部都張燈結彩,甚至連街上都鋪滿了紅毯。大夏國皇都的人們都在議論,是哪家的姑娘這麼好福氣,居然能得如此禮遇。要知道南宮將軍從前可是一個出了名的浪子,沒有想到如今浪子不僅回頭了,還回得這麼舉世無雙。
皇都的女子都在做一個綺夢,夢想那一天坐在南宮府花轎中的是自己。那舉世無雙的排場,俊逸瀟灑的新郎,和從天而降的榮耀。哪一樣,不是女子夢寐以求的東西。她們的心裏,都在撲通撲通地跳。美好啊,僅僅隻有一步之遙。
蘇瑾瑜看著擺在麵前的喜服,眉頭皺起。旁邊的嬤嬤也是個精明人,見她如此,軟軟勸著,“姑娘啊,這成親人生隻有一次,錯過吉時就不好了。何況,南宮將軍對你很好,這皇都的女子都羨慕著你了。你要是不願意嫁,可多的是人排著隊。姑娘人才標致,定能許個好人家,但這個世上最難得的是那有心人啊。”
蘇瑾瑜鳳目睜開,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心中的陰雲一下子散開。她突然覺得,誰都比自己看得懂。她沒有掙紮,穿上喜服,任由那些人在自己臉上描眉畫彩。
悠揚綿長的喜樂響起,接親的人由遠及近。她歎了一口氣,隻求自己有個太平。
有些時候,是要付出一些東西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