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的清晨,教堂門口迎來了兩個怪人,都帶著鬥篷,一個身材高大無比,一個身材雖小了許多,卻也是魁梧健壯。他們在教堂門口留了封信,便匆匆離開了崖林。
林白收到信的時候,他們已經走遠了。
“林白:
為師在此深居多年,孑然一身。本該在十多年前贖罪自斷,卻受人所托,照料你們一二。實則為師日夜煎熬於那萬古罪責,更像是你在照料為師,你天資聰慧,通讀萬書,精萬物,以後定是通天之才。為師這麼多年未收一徒,你也不該掛在我這罪人名下以受世人唾罵,便再此立字為據,不再以師徒相稱,日後你定要為天下蒼生立命行善,待民如命,切勿入了歧途。豆豆性格開朗,其身奇特,不是人間凡俗。如被人發現必引得天下大亂,若你今後成才,希望多加照料,將其視為親弟。為師下山贖罪,便以這萬古不滅之軀,多行善事以求解脫。
勿念
寒承蓑”
林白看完,似乎心中有一根弦蹦了起來,師傅從來不與我說他之前之事,這次下山不知是否還有相見之日,初冬的天氣似乎有些涼意,教堂門前的石板路上也鋪上了一層白霜,這幾年中在崖林洞穴邊上所發生的的種種略過林白的腦海,師傅每次責罰,怒喝都一一浮現,自己的手也不知被師傅打了多少下,自己的腦袋也不記得挨了師傅多少暴栗。
但是師傅教他卻無微不至,傾其一生之力,教他兵法,教他劍術,教他為人之道,教他武人將(jiàng將軍)心,他們喝酒,打架,下棋輸了要讓對方在臉上隨便畫,躺在石磚上曬太陽曬得林白渾身上下隻有屁股一塊白色,那是唯一一次師傅比林白要白的時候,師傅揚眉吐氣的笑了一晚上。但是第二天林白就變回了原生的白色,師傅卻依然頂著那副黑不溜秋的麵孔生氣。這些美好的畫麵似是刻印在了林白心間,無法磨滅。
“林白,恭送師傅下山!”
膝蓋碰到地麵的聲音,林白手舉著信件,對著山下的方向,跪在了滿是白霜的石板路上。眼中似乎有些淚水滲出。不管這世間罰了什麼,不管師傅之前犯下了什麼樣的罪責。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師傅,隻要我還活在世間一天,你便依然是我林白的師傅。
海邊越來越不平靜,原本深藍色的海水,淺藍色的天空最近總是有些泛紫。海上的波浪也經常拍的海崖斷石,不知有多少天太陽都沒能照進教堂深處了,仿佛有一朵雲一直待在教堂上空不曾化開。濃雲滾滾,卻一絲雨星都沒有落下來。
厚積而薄發,教堂中的林白處在深深的憂慮之中,他知道這樣的天空,一定會帶不平凡的事件,是好是壞無人得知,不知道是教堂裏有什麼鬼神之物引得這天地異像,大陸平靜了這麼多年,似乎是要有異變來結束這平靜的年代了,師傅身上就有些不同,世間萬法是否即將蘇醒?師傅所說豆豆並非世間凡俗是否也將應驗?
林白看著還在睡覺的豆豆,走上前去想給豆豆蓋好被子,剛將那被子提起一角,卻發現有一絲金色光芒一閃而過,再去尋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來源。林白皺了皺眉,看了看豆豆熟睡的臉,便靜悄悄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