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兩銀子著實是一筆不菲的報酬,蕭至滿打滿算論一個中字上流高手,這樣的人雖然不不至於多如牛毛,但是在江湖上也是一抓一大把的貨色。
羅刹夜鬼也是個名頭不小的殺手組織,論名氣其實並不遜色於夜燭多少,裏麵的幾個狠人雖然聲名不好,卻也是提到都有人害怕的主,這種活交給他們按道理來講必定是萬無一失的,為何還要夜燭再來上一層保險。
難不成蕭至背後另有他人相顧?
兩方競逐,利益驅使,那打手一旦照麵,兩千兩銀子誰不眼饞,羅刹夜鬼行事狠絕,夜燭幹淨詭秘,必然是免不了要起一番爭鬥,那必定就是背後有人別有用心,但是兩方向來進水不犯河水,而且都不好惹,沒有哪個瘋子會去主動挑起兩方爭端,開價的雇主這樣又是有何用意?
柳寒芳負手而立,垂著眼思索著。
許悠雙臂環抱,在旁邊冷哼一聲。
“這不明擺著找麻煩?兩千兩確實天價,但這是看不起誰呢?”
“沒那麼簡單。”柳寒芳輕搖了搖頭,“這兩邊開價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聞汀她覺得恐怕是同一個人,她已經在查了。”蘭若瞞答道。
鬼市買凶乃是有他們的規矩,向來是人不見麵,隻見懸賞和銀錢。所以要想知道是誰開的價,還是要花不小功夫,一時半會肯定急不來。
柳寒芳一拂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將左手放到桌上,食指不斷地摩挲著大拇指。
他說道:“有幾個人回來了?”
蘭若瞞搖搖頭,看了看躺著的段決。
“隻有他一個。”
“最快的一個,還有多久?”
“千夜紅,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中秋節之前,不出意外能回得來。”
“其餘的?”
“伍十浪和於靖還尚在外麵,大概還要小半個月,韓奕奇遠在巴蜀。至於······”蘭若瞞頓了頓,“於庭前,他的話······”
“不必考慮。”柳寒芳打斷她。
蘭若瞞點點頭,她又補充道:“需不需要把聞汀叫回來?”
柳寒芳思考再三,他抬頭說道:“不用。”
辦法倒是有。
“聽我安排。那邊如果實在不好查,不必深究,能開得出這個價的人,保不齊會有其他手段,我怕她惹禍上身。”柳寒芳沉吟道,“許悠,明日你好生去打聽一下,蕭至最近跟哪些人接觸過,押了什麼鏢,然後報過來,讓聞汀再去探一探,到底是不是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其次,這個活我們接,也不接。如果在丹桂花會之前,羅刹夜鬼的人提前得手了,那這筆賞錢他們盡管去領,但是日子挑在樓裏辦花會那天,這件事就必須我們來辦。”柳寒芳眉毛輕挑,“若瞞,你讓聞汀同那邊的雇主談好,不必先付定金,隻按人頭論賞便可。”
這麼肥的鴨子,送到嘴邊,沒有不要的道理。
“再之,安排人兩撥人,一撥人負責把霓澈樓裏裏外外都看住,另一撥暗中觀察蕭至的動向。我明日去查一查關於羅刹夜鬼那七個人的消息,另外的安排,之後再說。”
柳寒芳的意思很明確,一定要確保霓澈樓不能出大事。因為到時候動手的是羅刹夜鬼,保不齊會惹出多大的亂子,事後聲名受損不說,官府的人查下來,再借此敲打刁難,事情又更加難辦了。
蘭若瞞點頭應下,他的意思她心裏已經明白,思緒理清,心頭已經是盤算好了。
蘭若瞞八麵玲瓏,心思縝密,夜燭負責聯絡和其他的大小事務都是她在打理,聞汀從旁協助,對外她是金陵名動秦淮河的舞伎,對內,她是柳寒芳的左膀右臂。在她的打點下,柳寒芳輕鬆很多,大多時候像個甩手掌櫃。
事務安排妥當,柳寒芳也不算在這裏多待了,他起身要走,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段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