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後記(1 / 1)

全書至此告一段落。還有幾句話想說,不吐不快。

一邊工作,一邊寫書,注定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更何況寫這本書,就是心中的一個情結,想要寫一本完整的出來,並無其它想法。說起來自己並不是靠碼字討生活的人,所以完全是興趣愛好使然,進度也不快,情節也不長,寫到什麼時候就算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情節完結就什麼時候完結,既不用考慮字數夠不夠長,也不用考慮上架和點擊量的問題,隻要有人看就好。這一點總算是寫書碼字的艱難時光中對我的一種慰藉。

唯有一點沒有想到,在本書完結的時候,慈母突然病故,對我來說,是一種沉重的打擊。雖說人生多艱,生死常事,但輪到自己,自然一時也難釋懷,本書斷更多日便是此因。為此,書末貼上我寫的《慈母祭》以記,希望小編能放手通過,以作紀念。

書中故事似乎並未完全結束,東方一葉破碎虛空,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與不死的秦王逐鹿天下,則是另外一個故事,將來有閑再續。接下來,我會開一個新,是一個係列,也是我一直想寫的現代懸疑係列,估計會在接下來數年間不斷地寫下去。

寫完的東西雖有感情,但總不滿意,下一部想必會更好,喜新厭舊,人皆如此,我亦難出此局,希望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有人還會看我寫的係列《南門冊》

慈 母 祭

慈母者,王氏之女也,名曰素美,卒於庚子年仲春,享年八十三齡。膝下三子三孫,性情各異,皆能堂前盡伺,並無頑劣之人。

母民國一九三七年誕於魯地,長於琅琊之鄉,其生地多福多史,曾為始皇東出入海求仙之地,澹海渺渺,是為仙境。

母少時家貧,世事多桀,然求學之心甚堅。為求大道,日涉數十裏,薄衣單鞋,量尺而行,隻為學業有成。生時嚐言:“雖居貧而學不止,是始於心而終於念,為性之所好,無他。”言語間甚是簡薄,實則心智之堅,勝於常人。

母中學就讀於膠澳女子三中,後入師範中專,因貧而輟學於田。時母校之祭酒觀慈母性善好學,乃慷慨解囊以資,得以業結。然多年之後,母隨夫關外,傾力相夫教子,竟無暇學資履曆,其學資就此荒廢。昔日少年珍重之事,亦付之東流,今思之甚憾。生時閑談,母不以為然,“若以學入級,必拋家舍業,何來如今夫賢子孝,萬事順意?”若今細細思之,卻是人間諸事,得之失之,直難相較;樂之傷之,再無反複。但知母心坦蕩,並無大憾。

昔年父征戰沙場,遠逐蠻夷於高麗,勝而歸,戍兵於魯地,乃識吾母。後母隨父北出關外,歸入蒙地至今。自古魯地多傑,臨海而漁,習於海味。然母出關至邊地,日久食性亦變,漸合邊地習俗,再無魯民風貌。或偶而小食生鮮,方現魯人食性。

母少貧成習,三子尚幼時,生活拮據。為補家用,終日拾柴揀薯,縫衣織被,以換米錢。閑時出戶拾些煤塊、摘些青果,以彌日需。如此經年,乃至三子長成,兒孫滿堂,家資日豐,然節儉之習日久,再無改變。

從無擇衣而披,合身即可;從無嗜美而食,裹腹即可;居無其華,樓宇亦可,茅舍亦可;用無其奢,繁複亦可,陋簡亦可。每至集市,錙銖必較,分毫不差;及至屋中,凡可用之物,皆收納合用;便當下無用,亦納入櫥中,日集而易,微金亦喜。父從軍功高,薪金豐厚,俱不肯花費於日常,漸納漸隆,以留之子孫。嗚呼,人至於此者甚少,母是其人。不求納己享樂,隻餘倉廩子孫,是為天下至慈至善之母。

母生時愛兒無度。天下事,因起兒孫,皆非兒孫之責。若兒孫有求,必投身以付。雖生性節儉,於兒孫所求,卻無半點相拒。素日少言寡語,生性明朗乃不及言表,是為內秀。

今前程無路,陰陽相隔;山高水長,生死兩地。是為人生一大痛事,亦為人生一大憾事。遙想膝前笑貌,恍如昨日。嗚呼!生死本為天道,然當局者心痛如斯,雖不能終日涕淚相加,亦難釋懷。惟願慈母早日天道輪回,修成正果。來生願追隨身前,再續母慈子孝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