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提斯指揮其餘二女替大家療傷,一小時後,大家的傷口基本上都已包紮完畢,在過程中,她的眼光似有意似無意的,不時瞟向魔雨,但隻要魔雨轉頭,她的眼光便已落在別處。
魔雨在地上蜷做一團,雙手攏在袖中,神色十分落寞。他人臉色有些蒼白,但卻不與任何人答話,表麵看上去,似是對眼前的局勢十分擔憂,而自己的傷勢,似乎並不算重。
然而墨提斯卻看出他身上所受的傷決不象表麵上那樣輕,他輕攏的袖中,已有血跡殷出,他右手的尾指在與魔風一搏中,已被魔風折斷,但墨提斯更擔心的是,他所受的內傷。
可是魔雨卻堅決不肯讓她為之療傷。
反而是他身邊的魚,傷勢倒不算重,除了受人一掌,內髒震傷外,其餘倒無大礙。他看著自己敬重的師傅,心中不免暗歎。多年來,他麾下四魚說是四個徒弟,論親情尤如他的四子,從未離開他的身邊。如今四魚已殪其二,魔雨心中創傷之重,也隻有他和魚餌才體會得到。
魚伏下身來,魔雨未動,但已知他在身邊。
魔雨道:“你和餌的傷重麼?”
魚道:“不妨事。”
魔雨歎道:“那就好。”
魚的聲音中似有一絲憂慮:“師傅你的傷……”
魔雨道:“不算大事。”
魚道:“師傅應該用一些藥,血魔城的傷藥和療傷之法,算是魔山之上最好的。”
魔雨道:“我風雨魔居的藥不見得比她血魔城的差多少。”
“況且我在袖中早已暗自用了藥,隻是你們沒有看到而已。”
兩人相視一笑,魔雨的臉色似乎愈見蒼白。
魚忽道:“師傅。”
魔雨臉色一沉道:“說。”
魚道:“師傅……有心事?”
魔雨慘然一笑:“有……你可知師傅心事為何?”
魚恨聲道:“魚線和魚鉤兩位師弟死得太冤!”
雷卷沉聲道:“其實說起來,他們二人之死,師傅我難辭其咎。”
魚猛地抬頭,驚道:“師傅,你不可這樣想”
“要不是我的決定,”魔雨道:“他們本不會有此結局!”
魚凜然道:“師傅此言不盡然,我們四兄弟此來,本就為一個義字,即便師傅不來,我們也會來的,這本就是我們四兄弟自己的決定,兩位師弟若是九泉有知,也不會後悔,師傅更不能將此事攬在自己的身上!”他恨恨地道:“若要怪,隻能怪神魔穀的魔電,臨陣倒戈,勾結倭人,突施毒手。”
魔雨冷笑一聲道:“怪隻怪我們自己,百年之久,竟然以為魔電是正人君子一個。”
魚哼道:“很多所謂的正人君子,背後卻是一肚子男盜女娼!”
魔雨話題一轉,又道:“魔雷她的想法雖好,但做起來太難,她居然要說動魔山血族那兩個老怪物。”魔雨的臉上白色更甚,“毀天,號稱天理不容,不是他有毀天之能,而是他心地太過歹毒,別人均是被迫殺人,而他卻是以殺人為樂事,據說身邊越是至親之人,越是有興趣殺之,曾有傳聞,他的妻女皆死於他手,而他身邊的好友,竟無一人從他的毒手中逃出,除了魔主,幾乎無人不是避之三舍。但老天無眼,這樣的一個至毒之人,偏偏長了一副憨厚老實的外貌,上當的人已無其數了。”
魚點頭道:“這個我也聽說過,但他一身功夫已至化境,不但百毒不侵,而且刀劍不傷,除了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必死之處,聽說隻有魔主知道他的這個死穴在哪裏!”
魔雨又道:“即使如此,但好在他厲害的隻是防守的能力,可是那滅地更難對付。”
魚異道:“我對此老魔,倒不大清楚。他功力很高嗎?”
魔雨道:“不是,與我們四大魔神應在伯仲之間。”
魚道:“他智謀高?”
魔雨道:“也不是。”
他頓了頓,道:“滅地的厲害在於他的毒。”
“毒?”
魔雨道:“他一身皆是毒,而且是天下間極為厲害的一種毒,這種毒本來不應該在活人的身上存在,但偏偏讓他借血族的不死之軀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