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停下身形,冷哼了一聲,邁步向著血煞所指的庫房走去。院中的魔兵站起,魔兵不死,倒下的魔兵全部起身,向著孤狼再次撲來。這一次,孤狼沒有動,四道黑影落下,赤火、血煞在左,孫獨、浪人在右,將魔兵攔下。孤狼隻說了一句話:
“若要魔兵死,斬其首!”
孤狼來到庫房的門前,敲了敲門。他竟然真得隻是敲了敲門,象一個久別的朋友,來到摯友的門前,客氣地敲了敲門。
門開,一個年青人走了出來。
“孤狼?”
“是。”
“請。”年青人手虛引,向裏讓去。孤狼沒有猶豫,大踏步走了進去。
庫房內並無雜物,反而象一個品酒之地,一列長長的酒櫃貼著牆延伸出去,從頭至尾,酒櫃中擺滿了看上去象是瓶裝紅酒的東西,但現在孤狼明白,那裏可能隻是人血。庫房的正中是一組合圍的沙發,除此之外,並無什麼精致的擺設。
孤狼抬頭向上看去,卻是一愣,在庫房的房頂之上,縱橫交錯,排列著密密麻麻地的木樁,而木樁之上,掛滿了人,這些並不是普通的人,而是血族的魔兵,他們如同蝙蝠一樣,雙足倒掛,雙手合抱。孤狼這才明白為何血煞肯定地告訴他們,這酒莊的核心便是這庫房模樣的房間,原來這裏才是血族的休憩之所,血族若是休息,竟然和蝙蝠一樣,倒懸於頂。
孤狼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這雙眼睛就長在一個老者的腦袋上,此刻他正懸於孤狼的頭頂前方,雙目含霜,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你就是天一會中那個新入會的孤狼。”老者說話時,身子輕輕地蕩了一下。
這怪異的景象讓孤狼十分不舒服,當一個人倒掛於自己的麵前,和自己說著話,極易產生一種幻覺,讓人覺得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倒懸,有一種天旋地轉的錯覺。孤狼倒翻而起,足尖倒勾於一根木樁之上,漠然地看著那老者道:
“我是孤狼。”
“你是來殺我們的。”
“可以不死,如果你交出一樣東西。”孤狼道。
“什麼東西?”
“力量之源、控魔書。”
老者冷笑。“力量之源?我們會留在這裏麼?天一會若有膽,可去魔山一行。控魔書倒在我身上,隻不過你得殺了我才行。”
“好。”孤狼足尖輕點木樁,身軀貼著屋頂滑出,直撲那倒懸的老者。老者翻身落地,雙手一引,一道魔氣騰起,封死了孤狼的視線,驀然,魔氣中穿出一隻枯爪,抓向孤狼的咽喉。孤狼身體一沉,避過那枯爪,張口一吹,一道白茫茫的真氣將魔氣吹開一個洞,他的身軀閃過那空洞,出現在老者的麵前,右腿如鞭,抽向老者的左腰。
腿如虎尾,可斷木碎石。老者似乎看出這一腿之力的威勢,黑袍一抖,卷了上來,腿勁催發,袍裂,老者的枯爪也在同時搭上了孤狼的右腿,腿爪相交,嘭地一聲巨響,老者的身軀一震,退了半步,即便是以黑袍的柔勁化去了虎尾鞭的鋒芒,但腿中餘力仍然勢不可擋,老者的臉色變了。
孤狼的右腿落下,腰身忽然一彈,左腿又起。原來這虎尾鞭的絕技並非隻有這一腿之力,隻見孤狼雙手環抱於肩,兩腿如輪,在空中旋轉如陀螺,一道道腿影如同暴風驟雨般撲麵而來,老者避無可避,兩隻枯爪交相遞出,在身前布出層層爪影,腿至,爪消,層層爪影被孤狼翻飛的雙腿絞成粉碎,庫房之中傳來劈劈啪啪的交擊之聲,老者的身軀如風中荷葉,搖擺不定。突然,輪飛的腿影之中破出一腳,居中蹴出,這一腳如神來之筆,快如閃電,破空之聲乍起,老者臉色大變之時,身軀已被踢飛,重重地撞在那一排酒櫃的中間,身後的一節酒櫃炸開,鮮血四濺。
血花中,老者緩緩站起,滿臉血汙,口中探出兩根長長的犬齒。血族強悍的複原能力,就算強如孤狼這致命的一腿,仍然可以在瞬間恢複一半。
門外數道黑影一閃,血煞等五人出現在房中。除了血煞,其餘四人看到眼前的異象,皆是一驚,院子中僅僅是十數個不死魔兵,就讓他們五人絕技盡出,而現在長長房間之中,粗看去,竟然倒懸著百餘個魔人,更不用說還有眼前這個明顯是高階的血族變異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