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們熱衷於“桃色新聞”的議論時，戲曲開演了。
\t村民們在這裏觀戲，老村長卻在家裏喝著小酒，舒服地聽著戲院裏的戲。你道他在家裏能聽的清楚嗎？原來在他家門口，村裏的電工特意架設安裝了一套播放器。
\t老村長一邊欣賞，一邊還搖晃著腦袋，嘴裏還不住的哼哼唧唧。
忽然，“咚，咚，咚”傳來三聲門響，院裏的兩條大狼狗也跟著“嗷，嗷”地叫了起來。南房裏走出一個“看院”的（說是看院的，其實就是常年幫忙做雜活的）老頭，慢騰騰的開了院門。
“牛村長啊，快上正房吧，老村長正等著你呢。”老頭一邊說，一邊在前麵“帶路”。老村長今天比較殷勤——老早站在家門口迎接：“快進屋吧。”牛萬山那三步並作兩步向前走著。此時，兩條狼狗在主人麵前變得更加凶悍了，圓睜著四雙青燈一樣的眼睛，衝著副村長不住地狂吠。
\t進得家來，莘福招呼他喝兩盅，他沒有推遲，便一起喝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牛萬山那見老村長還沒有提那件“醜事”，他便試探性地說了起來。莘福說：“跟我要兩萬，去哪裏整那麼多錢？”牛萬山停了停說：“老村長，那你說該怎麼辦？”“我已經想好了，拉個白條子吧。”牛萬山一聽差點笑出聲來：別的拉白條，這種事還興許拉白條？“行嗎？”牛萬山眼睛大大地看著老村長。
“咋不行？球大個東西還能翻天不成？”聽著老村長的口氣，牛萬山知道說啥也白搭。也就沒有再言語什麼。
\t莘福放下酒盅，披了一件褂子，推開屋門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牛萬山趕緊從炕沿上下來，硬著頭皮跟在後麵。
\t倆人一前一後走著。臨近小倉門口時，王權貴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牛萬山急忙上前攙扶，書記一邊往起爬，一邊罵道：“什麼東西跟老子過不去？”站穩後仔細一瞅：原來是一塊西瓜皮。牛萬山拍了拍老村長身上的塵土，一起進了小倉家。
\t女人蓋一張棉被在炕上躺著。小倉覺得丟人也沒有出去看戲。
莘福牛萬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小倉也沒有打招呼。牛萬山率先開門見山地說：“小倉，咱們老村長手頭沒有現錢，緩一緩，過年的時候給你，眼下先拉個白條子吧。”小倉急了眼說：“虧你們也能說出來，這不是放屁嗎？”
就這樣，三個人又吵了起來。爭吵之中，莘福也下了“軟蛋”——給他說了一大堆“過年”的話。小倉心裏想：自己不願惹火燒身——莘福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隻好忍氣吞聲，不再做過多的爭執。
最後，在牛萬山從中撮合下，老村長立下借據：
\t茲有田家梁村長莘福因工作不慎，致使小倉一家受到傷害，經村支部研究決定賠償一萬元。
\t空口無憑，立此字據。
\t當事人：莘福
\t證人：牛萬山
\t小倉接過字據，半天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