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因為張姨的過世,我特意去看了何大爺。
所謂萍水相逢也能爾汝之交。
雖然他們就是來“送死”的、盡管和他們相處不長,但每每想到一個生命會在你轉身的瞬間消失,你就會珍惜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
何大爺狀態並不好,但他顯得很坦然。
我離開前,他拉著我的手。
“江護士,今天的事,謝謝你。”
我說:“你開心就好。”
他微微點頭,顧悅看著我們,淚眼婆娑。
晚上八點,顧悅發來消息,說何大爺走了,她再次感謝我,隨後我與趙梅花聯係,商量換班的事,明天我要以江小魚的身份去見證一些事。
第二天,周一。
9點,還沒到艾麗大廈,我就看到七八個穿製服地保安將何家人趕出大廈,我跑了過去。
“快看,江護士。”何家有人看到了我。
何家明衝過來,抓住我的T恤。
“你還敢來!禾律師呢,”他眼睛一瞪,“呸,去他媽的律師,騙子!還有你,媽的。”,他揚起另一隻手。
“你幹嘛!”保安隊長嗬斥。
“他就是禾木的同夥。”
“那是你們的事,這裏是艾麗大廈的廣場,打架去別處。”
何家明揚起的手垂了下去,但卻沒鬆開我的衣服,其他人湧來。
“家明鬆開他,他跑不了。”何老大說。
我笑了笑。
“你他媽笑什麼!”何家明又揚起手。
“走,立刻!”保安隊長下了最後通牒,其他保安靠過來。
我被何家明拽著衣服,帶到艾麗大廈對麵馬路的大樹下。
“禾木呢?”何老大問。
“我就是來找他的。”
“騙誰呢!?”何家明推了推我。
“就是,一夥的。”有人附和。
“裏應外合,你是來監視我們的吧。”有人說。
“會不會禾木和顧悅那臭女人是一夥的,他是盯梢的,昨天在病房...”
“對啊,顧悅她媽出了名的視錢如命,她肯定用身體迷惑了那個禾律師。”
“是不是?”何家明把我的衣服拽到了我的下巴。
我看著他,緩緩說道:“你們真臭,我以為隻有我身上金錢的銅臭味,沒想到你們都有,真是替何大爺不值...”
“你說什麼?”
何家明揚手扇了下來。
我冷笑一聲,左手去擋,右手握拳,中指凸出,猛地擊向何家明的腹部。
一聲哀嚎,何家明捂著肚子後撤了幾步,其他人想對付我。
我扭扭脖子,聳了聳肩。
“老子9歲就上街打架放火了,你們是不是覺得護士好欺負?”我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護士也學過解刨,手術刀在我們手裏不會變鈍。”
我拿背包時,他們連退了三步,尤其是幾個婦女,躲到了男人身後。
我笑笑,“別怕,要動刀也不會在這裏。”
“江護士,你...”何老大抹了抹汗,不安和煩躁容易出汗。
“我也是來找禾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