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晚上,他為了不讓她離婚,竟然過分的試圖讓別的男人碰她,為此,她也不是沒有恨過。
她刻骨銘心的愛過,也刻骨銘心的恨過。
如今,既然已經決心放下往事,那麼不管是愛是恨,終究是都要一筆勾銷了。
從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那一刻,過往恩怨,愛恨是非,全部都隨著時光而消失不見。
鄭亦寒聽著她的話,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中的手機,不知道為什麼,心在那一刻狠狠的顫抖了起來。
疼的,像是幾乎快要碎掉。
“蔚藍,你不是真的喜歡上你那個舊情*人了吧?是因為找好了下家,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的將我給一腳踹開,是麼?”忍無可忍,他冷笑出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蔚藍淡淡的反問,他笑的冷,她笑的比他更冷,“愛不愛,是我自己是事,與你無關,你也沒有權利過問!”
“蔚藍!”鄭亦寒怒了,聲音不可抑製的提高了幾個音調,“你以為他對你糾纏不休是真的在意了麼?他不過就是在玩你,等玩夠了,就會把你一腳踹開,你不過是他沒有得到的征服欲而已,等新鮮感過了,我看你會淪落到什麼地步。”
蔚藍淡淡的聽著,眼眸平靜,無一絲波瀾。
沒有生氣,也沒有生氣的必要。
“好,我承認。”她笑了笑,口吻譏誚,“我就是喜歡上他了,不,是愛上他了,就算他玩我,我也心甘情願,我就是愛他,我心甘情願的犯賤,跟你有關麼?”
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聲音甚至都成了一種壓抑的嘶吼。
“……”鄭亦寒氣的胸膛劇烈起伏,久久說不出話來。
然而,不等他說的,蔚藍就再次冷冷的笑了出來,“鄭亦寒,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苛責,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去看他,你花心無情,不代表他也是這樣,他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一千倍一萬倍都不止!”
最後那句話,說的那麼重。
鄭亦寒真的氣的幾欲要崩潰。
她跟他生氣,發火,他都沒什麼觸動,但是獨獨這一句話,最讓他忍受不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想跟你說什麼廢話,也懶得跟你解釋,我的一切都與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以後不要動不動就閑的沒事罵我,注意你的身份,懂?”她漫不經心的笑了聲,這笑聲在他聽來諷刺道了極點。
“鄭亦寒,不要試圖涉足我的生活,我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話音落下,她甚至都不顧他滿腔的怒火,直接摔了電話。
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一句話,不是對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我們再也回不去。
再也,回不去。
就是這樣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生生的將兩個原本親密的人隔為疏離,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那是怎樣的一種切膚之痛。
最可悲的愛情,並不是像兩條平行線一樣遙遙相望,而是像兩條交叉線,相知後又漸行漸遠。
——我們愛過麼?
——愛過。
——多久?
——好像是一瞬間。
——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無窮的思念,和無盡的遺憾。
年少時,因誰因愛或隻因寂寞去同城起舞,滄桑後,何因何故寂寞如初卻寧願形同陌路。
忽然,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下一秒,男人熾烈滾燙的視線就朝著她射了過來。
蔚藍剛摔了手機,感受到背後那道灼燙的視線,心情不自禁的跳了跳,下意識的回過了頭,朝著剛剛走進的人看過去。
池琛顯然是剛從公司回來,一身黑色的正裝還未來得及換下,英俊的眉宇之間,染了一抹疲憊。
“你怎麼……”看清楚他的身影,她愣住,“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才中午啊,上午臨出門的時候他還說要晚上十點才能回來呢。
池琛目光深邃,看著她的時候,眉心微蹙,像是凝結了什麼東西,千言萬語,到了唇邊也隻剩下了一個字,“嗯。”
“你再躺下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做飯。”他盯著她的小*臉,淡淡的說,仿佛這句話本來就很自然一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