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落下的瞬間,一道人影強行擠進來,柳絮本能的用竹竿打向那人的腦袋,打得“唉喲”一聲慘叫。
聽著熟悉的聲音,柳絮慌忙將男人扯進了屋中,嗔責道:“你現在沒有內功,是怎麼進府的?”
因為水清泉和柳絮都被宋乾劫持過,所以水行舟對安全極為重視,府邸四周布了不下於二十個侍衛。
這對於過去武功高強的燕北不算什麼,對於現在的沒有內力的燕北難度可就大了,若是不小心被侍衛捉住了,臉丟得就更大了。
燕北不悅的將少女擁入懷中,下巴剛好抵在少女的頭頂,調皮的用下巴撥弄著少女的頭發,喃喃道:“你早晨留下那麼個石破天驚的消息走了,我怎麼可能不來看看?”
“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你們燕家的孩子的?”柳絮佯裝不高興反問道。
燕北“撲哧”一樂,矮身將柳絮抱了起來,輕輕放在貴妃榻上,篤定道:“孩子又不會跑,反倒是他娘成天想著往外跑躲著我,我要好好看看,看看我的女人有沒有什麼變化。”
燕北說做就做,將柳絮板板正正的擺在貴妃榻上,真的一板一眼的看起了柳絮,揶揄的目光,仔細的掠過柳絮的長發、柳絮的脖頸、柳絮的蝴蝶骨、柳絮的腰、柳絮的腳踝,看得柳絮羞得卷起了身子,嗔責道:“不許看,羞死個人了。”
燕北再次板正了柳絮的身子,一臉的肅然,柳絮狐疑的睜眼看著男人,以為男人有何要事要跟她說。
哪知男人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柳絮的胸口,將衣裳一挑揚起,輕笑道:“娘子確實變化了不少。”
柳絮瞪圓了眼睛,燕北薄涼的唇柔軟的覆在了少女的唇瓣上,因為病了之後,燕北深居淺出,不怎麼修邊幅,尤其是胡須,經常是三兩天才刮一次,總是綻著青厲的髭須,這一吻下來,他自己不覺得什麼,刺得女人卻癢癢的、痛痛的,偏偏又貪婪的不忍分開。
少女的思念似被突然打開的水閘,洶湧而出,溢滿了心口,溢滿了眼眶,不能自抑的抽搐著,雙手用力的勾住男子的脖頸,抓得男人的脖頸起了一道凜子。
男人輕歎了口氣,嘴巴附在女人耳邊,輕聲軟語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
睡得模模糊糊中,柳絮被西子的哭聲給驚醒了,本能的伸手將西子扯到身邊,西子的小腦袋很快找到了位置,滿意的匝巴著小嘴吃了起來。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景像給驚得目瞪口呆,直到西子再次心滿意足的再次進入夢香,男人才小心的將小小一團的西子抱離了女人的懷中,看著仍舊酣睡的孩子和女人,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絮兒,他是男娃還是女娃啊?”
聲音響起,累癱成一團的女人思想終於回了籠,猛的睜開眼睛,看著專注看著自己的男人,臉色如破敗的紅布一般狼狽,忙掩了掩衣裳,結巴著反問道:“這一夜,你,你都沒看過是男是女?若是女兒怎麼辦?”
燕北眼中憂色閃過,故做輕鬆道:“我會像昨夜一般努力讓你懷孕的。”
“若是懷孕後生下的還是女兒怎麼辦?我會陪葬嗎?”柳絮純是好奇心起。
燕北眉頭緊緊皺成了溝壑,良久才回答道:“你不會陪葬的。在你臨盆前,燕衡會抱一個男娃過來,若生下的是女兒,便偷偷換了;若生下的是兒子,便歸還男娃。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保證我的女人,一輩子權勢在手,無憂無患。”
“你好狠的心,竟要換了女兒!”柳絮真的生氣了,雖說是為了她著想,但骨肉分離的事情太過殘忍。
燕北抓住了要打他的柳絮的手,滿麵憂色道:“絮兒,虎毒不食子,我怎會舍得女兒吃苦?我想好了,將女兒養在身邊,待兒子長大了,將女兒再娶回來,這樣就兩全其美了。”
“即使如此你都沒想過放棄爵位?權力於你這麼重要嗎?”柳絮心裏總有一層疙瘩沒有解開,昨夜她便想說這件事,礙於燕北剛剛解完毒,身體虛弱,便沒有探討,現在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絮兒,我不是依戀權勢,而是因為我是皇帝的鷹衛統領,一切按皇帝的意誌做事,手裏有很多臣子的把柄,抄家滅族的事情也做過不少。這些人,不會找皇帝報仇,卻會將氣撒在我身上。我死後,他們同樣會把氣撒在你和孩子們身上。這個爵位是世襲的,是你們活下去的重要倚仗。”
柳絮不忍再觸及燕北的傷口,眼前這個男人,或許殺乏決斷,或許有諸多不完美,但他始終在為自己著想,不願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