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年紀太大了,他一這麼聲嘶力竭的喊,還沒喊完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喘不上氣來,身子抖得和篩子一樣,看著太可憐了。

我們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大爺,你沒事吧?”這大爺人也不錯,這幾日也沒有虧待過我們,看到他這樣,我心有不忍。

“咳咳……你們……”大爺在那裏弓著眼,沙啞的咳著,剛子上前就去拍他的後背,他下手沒個輕重,他這一拍,大爺臉色都變了,我擔心大爺被剛子拍出血來,趕緊上前把他拉開,解救了那大爺。

大爺咳得順了,才說“你這幾巴掌差點要了我的命。”

“嗐,我那不是著急,怕您嗆到麼……”剛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你們要去那船上?”老大爺撫著胸口問。

“大爺,我們並非去偷盜,隻是我朋友他病入膏肓,我們需要去試試。”看這大爺也不是那種不辨是非的人,我索性把我們的來由都和他說了。

“造孽啊,你們上去,那船還會找人索命的。”老大爺痛心疾首。

我們無言。

半晌,他放棄般揮揮手,長歎一聲,“罷了罷了,你們不是要找那墓嗎?那船上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

“你們跟我來,我知道那墓在那裏。”他轉身回了屋。

我們對視了一眼,心裏道,這老大爺果然不簡單。

我們跟著那大爺第一次進了屋,屋裏裝飾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張床,角落裏一個破舊的上鎖大箱子,有點像古時候裝銀兩的紅木箱。

除此之外,便是牆角上掛著的一幅碩大的鬼頭圖格外引人注目,上麵畫的不是骷髏頭,而是那種妖魔化的人頭,乍一打眼,能把人嚇一跳,那頭畫得栩栩如生,就像要從那泛黃的畫卷上跳出來。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材質的畫布,但是把這麼一個東西掛在屋裏,不會覺得瘮得慌嗎?

這大爺果然是有故事的人。我心裏更加印證了這個看法。

大爺絲毫不在意,我們打量他的房間,他在角落的那口大箱子裏翻來翻去,找了一會兒,聽得他說了一聲:“找到了。”

拿出來的是一個破布包,那布都有些爛了,他扔給了我們。“通往那墓的路線在這裏麵了。”

剛子伸手接過,把那塊破布打開,裏麵竟然是一張地圖。地圖散發著古樸的,很滄桑的味道,想來是經年累月的被壓在箱底才導致的。

上麵密密麻麻的畫了很多條蜿蜒的線路,還有各種標記,掃了一眼,看出這個地圖的構造應該是一個墓,那大爺到了這步,也沒必要騙我們。

剛子把地圖收了起來,交給了秦決霈,秦決霈對著大爺說了一句“謝謝您。”真心實意的,我聽出來了。

大爺也不說話,示意我們跟他走,走出門,往那竹林裏走了一塊路程,我們麵前竟然又出現了一片湖,不對,那不是湖。

那也是一片海!

因為根本看不到邊際,這個小小的村莊竟然是兩麵臨海,在這竹林後麵,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大爺往遠處一指,對我們說:“那裏有我的一艘船,你們坐上船,趕緊離開,不要再回來了。”

薄紗的海霧裏麵有一艘船的影子,“大爺——”

“不必再說,趕緊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鑽進了竹林。

竹林層層的竹子,他七拐八拐的,沒一會兒,就不見了。

我們朝著那船走去,本來滿心歡喜是艘汽船什麼的,最差也是遊船,怎麼也沒想到是一艘要人工劃槳的木船。

麵麵相覷,沒辦法,在這麼窮的地方,能有艘船就不錯了。我踏進一隻腳去,船底頓時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

“這船不會我們一上去就破了吧?”剛子先上去的,他在船上走了幾步,回頭說了這麼一句。

趙四這時剛踏上船,劈頭就給了他一巴掌,剛子捂住嘴就支吾:“我胡說八道,我胡說八道。”

我們坐定,忙活了好半天,總算把那木船劃出了岸,結果,還沒走多久,那木船就開始搖擺起來,因為是在船上,沒有腳踏實地的那種感覺,這船一動,我的心就一揪,秦決霈安慰我沒事。

我還來不及放心,剛子就怪叫了起來,他一叫,我條件反射的就站了起來,結果,船已經搖晃得根本站不住腳,秦決霈緊住我的手,防止我掉下去。

眼前一道水簾補來,就把我們全身澆了個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