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可能,它的下麵就是這個村子的秘密。”秦決霈篤定,一錘定音。
按照我腦子裏那點淺顯的八卦知識,也隱約想到,若是乾坤方位中,能被月光直接照到,大多是為了封印或者鎮壓。
這井下果然有古怪。
“阿珂,你呆在這裏,先不要輕舉妄動。”秦決霈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繩子,就要往自己身上纏。
“你哪裏的繩子?”我腦子裏冒出一個問號,剛才沒看到他拿繩子啊。
“剛才從那老頭手裏拿出來的。”說話間,秦決霈已經把繩子結結實實的纏了一圈。
“你要下去?你早就打定主意要下去了,是不是?”我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他要幹什麼。
“不行!下麵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你這麼貿然下去太危險了!”我不由分說,上前就死死得扯住了他。
太危險了。
“阿珂——”他任由我扯著扭著,卻隻是拍了拍我的頭“相信我,現在隻有下去看看才能知道這個村子的秘密。”
我依然不肯撒手。
“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有事的。”秦決霈無奈的保證。
拉開我的手,把繩子的另一端放到我手裏。
“阿珂,你拿著這根繩子,繩子另一端就是我,不用擔心。我隻是下去看看。”
“阿珂,別任性,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你難道不想救葉月天了嗎?”
秦決霈說得鄭重而又不容拒絕,
“我……”我正在想怎麼反駁他的話,他已經扒拉開了我八爪章魚似的手。
幾步走到了井邊,隻回頭對我道:“你在上麵等我,每隔幾分鍾拉一次繩子,我會給你回應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跳了下去。
我還愣愣的留在了原地,還保持著被他扯開的姿勢。繩子由原本一個圈迅速的跟著他的下降變成了直直的一條。然後,不動了。
秦決霈已經落地了。
等我反應過來,氣得直跳腳,忍不住就想破口大罵。
我是想救葉月天,可是前提是你必須是安全的啊。
這個傻瓜。
我心裏追悔莫及,為什麼總是關鍵時候掉鏈子。為著剛才的走神,狠狠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又提心吊膽的擔心著秦決霈。
我握著手裏那根維係著秦決霈的繩子,走到了井邊,原本看似很淺的井,上麵那一層土被秦決霈蹭掉了以後,頓時變得深不極底,像一個巨大的陰沉的深淵一般,張著陰森森的血盆大口,隨時等待著吞噬秦決霈的生命。
我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但是又無計可施。隻能緊緊攢著繩子,無比煎熬的數著時間。在那裏盼望著,下麵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繩子一直沒有動。我急得滿頭大汗,不由得拉了拉繩子,看著那顫動順著繩子一直傳了下去,也不知道秦決霈收到了沒有。
我緊張得出了一身冷汗,被冰涼的夜風一吹,有點冷,我才知道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無比漫長的幾秒之後,手裏的繩子傳來很細微的抖動。雖然很細微的幾下,但是,我感覺到了。
這說明秦決霈沒事。
鬆了一口氣,那顆懸著的心稍稍放心了一下。
現在那根繩子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救命繩索。按照著秦決霈說得,我每隔幾分鍾就拉一下繩子。秦決霈在下麵也用繩子再拉回來。
短短的一根繩子,維係著兩個人的心。隻能用這種方式告訴彼此。自己都還安全著,不用擔心。
也許,下麵隻是一個破洞,沒什麼髒東西吧。
我這麼安慰著自己。
就在我這麼想著以後,我照常和前幾次一樣,拉了拉繩子,耐心的等著秦決霈的回複。然而,我的心停了一下。
因為這次,繩子那邊過了好久。
沒有動。
也許是秦決霈沒有感受到,可能是我拉的氣力太小了。
於是,我又大幅度的拉動了一下。
這次,他一定會感受得到的。
我盯著手裏那根繩子,都快把繩子盯出一個洞了,苦苦的等待著。
然而,熬過了幾分鍾以後,繩子仍然紋絲不動。好像已經靜止了。
等了幾分鍾,依然沒有動靜。
轟——
我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
當頭一棒!
秦決霈!
顧不得其他,我上前一步,對著井口扯開嗓子就吼:“秦決霈!秦決霈!你能聽到嗎?!秦決霈!”
吼得撕心裂肺,聲嘶力竭的聲音傳到了井裏,竟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井裏無聲無息,隻有四周沙沙的樹葉聲和我吼完以後微微帶著的回音,什麼也聽不見了。
“秦決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