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隻會在晚上發作白天他與常人無異。”他頓了頓,“至於為什麼沒人發現……我想……也許是因為他孤身一人,白天很正常,而到了晚上,就算是發作,大晚上的也沒人知道。”
秦決霈說得有理,我再看看地上昏著的老人,有些後悔剛才下手太重,隻是可憐這老人,中邪這麼久了還不自知。
秦決霈讓我退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黃色的符咒。
他要施法了,我趕緊往後退,生怕打擾他。
秦決霈閉上了眼睛,以兩指夾住符咒,嘴裏念念有詞。那原本軟綿綿的符咒挺立起來,上麵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顯出一些不知名的字體。
是咒文。
慢慢地,符咒上的字越來越清晰,就在這時:“破!”秦決霈張開眼睛,一聲喝叫,將那符咒猛的貼到了那老頭的額頭上。
符咒被他緊緊的壓在老頭頭上。
秦決霈收回手,繼續閉著眼睛,撚指念咒。符咒就像粘在了老頭額頭上,一束黃色的光束把老頭的頭籠罩了進去。
那老頭甫一被貼上,就劇烈的顫動起來,五官都扭曲到一起。無奈頭被秦決霈按著不能動,四肢卻在不停的抽動,看起來痛苦不已。
秦決霈還在念咒語。符咒的光芒越來越盛,都快看不清老頭的臉了。
我遮了遮眼睛。待秦決霈念完最後一句咒語,他睜開眼睛,盯著那老頭。隨著他念咒的結束,符咒的光芒也慢慢的減弱,最終趨於了消失。老頭原本晃動的身體也緩慢的停了下來。
緊隨著黃色光芒的消失之後,一絲黑煙從老頭的額頭上嫋嫋的升了起來。越來越多,像煙霧一般,慢慢蒸騰聚合起來,一絲一縷的從老頭身上出來,浮在了那裏,有點縹緲。
這就是附在那老頭身上的東西?
我驚奇的看著那團黑煙。
而秦決霈想也沒想,等到那團黑煙不動聚集的時候,直接伸手過去,把那團黑霧給攪散了。
果真是簡單粗暴,我無奈的扶額。
那黑煙被打散以後,再難成形,不一會兒就消失無幾了。再看那老頭,雖說還是昏迷著,臉色也不似先前那般烏青,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臉色,手腳也不胡亂動了,安靜了下來,連著呼吸也平緩了許多。
“好了,一會兒,他醒來就沒事了。”
秦決霈站起來拍拍手。又想起了什麼,俯身又把他往牆角處拖去。
我從床上扯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了。
做完了這一切,秦決霈看了看夜色,月亮還很高,才淩晨兩點鍾。離天亮還早,便對我道:“阿珂,我還要再回挖水井那裏看看,你在這,困了就睡會。哪裏也不要去。乖乖等我回來。”
秦決霈站起來就要走。
想到要和這恐怖的老頭共處一室,我直接抓住了他,脫口而出“我和你一起!”
秦決霈楞了一下,但是馬上果斷拒絕:“不行!太危險了!”
“這裏更危險!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要把我自己一個人放在這裏!”我急切的大聲道。
也許是我的話,讓秦決霈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一幕,他開始有些猶豫。
是跟著他去,還是把我獨自一人留在這裏,秦決霈在糾結著。因為現在看來,無論哪邊都是危險的選擇。他一時之間也有些躊躇。
“而且,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說不定,我也可以去幫你!”看到秦決霈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我又繼續加了一把火。
倒不是多害怕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隻是我心頭那種淡淡的不安感始終揮之不去,眼皮一直在跳,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個村子如此古怪,在這種情況下,不止他擔心我,我也同樣在擔心他。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足以證明這個村子的不正常。
危險就像蟄伏在暗處的一頭野獸,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會出來,對我們張開血盆大口。
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我和你一起,有你保護我,我不怕。”我懇切的看著秦決霈。
秦決霈打量了我半天,看到了我堅定的神色,最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從來都拗不過我。
“好吧,我帶你去,但是待會兒,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後。什麼都不要做。”秦決霈緊緊拉著我的手,不放心的叮囑著。
看到他這樣,我知道他同意了,心裏鬆了口氣,趕緊點頭答應著。也緊緊抓著他的手,兩人出了屋,向著那口水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