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我耿耿於懷的是,我並沒有在學校裏頭見到葉月天。我知道他一時緩不過來,如今我也不知道該拿怎樣的心情去麵對他,碰不見最好。
我心裏頭惦念著那個孩子,上了幾天課之後,卻意外的接到了阿爺的電話。
我起初以為是秦決霈的,沒想到接起來以後會是阿爺的聲音。
“阿珂,這幾天再回老家一趟,有重要的事情。”
說完根本不給我回話的機會,阿爺就掛掉了電話。這是第二次阿爺叫我回去了,第一次回去就是帶我去了寒子溝,我在那裏遇見了沉睡的秦決霈。
我問秦決霈是不是很早就認識阿爺,可秦決霈不告訴我。他們之間一定隱瞞著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這次阿爺叫我回去,同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我再一次回到了老家,離開前,又委托了趙曼幫我請假。她淡淡的囑咐了我幾句,在我離開的那天,芳芳也過來送我。
我懷揣中不安的心,坐了一路的火車。好在這次並沒有發生什麼怪異的事情。
因為上次的教訓,所以我特意一路上沒有帶眼鏡,就怕遇到萬一。
我下了火車,還是二叔過來接我的,他一路上念念不休,說二嬸想我了,這次回來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讓我一定要在他那裏吃過了再回去。
我掙脫不開二叔的熱情,在他那裏吃了點熱乎乎的東西,和二嬸道了別,這才回到家中。
家裏的老宅子還是我離開的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我看著那些瓦片,淡淡的思緒湧上心頭。我剛踏進大門,就看到阿爺孤寂的身子坐在大堂中間。他一張臉憔悴的看著我,鎖著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睛。隻是短短幾天不見,突然感覺阿爺像是老了許多。
他穿著中山裝,灰土色的衣服,一如往常拿著他最愛的煙鬥。
他看著我,眼神亮了亮。然後我聽見他沙啞的聲音開口朝著我說話:“回來了啊。”
我朝著阿爺點點頭,放下身後的書包,找著阿爺身旁的小板凳坐了下來。頭趴在阿爺的大腿上,就像是小時候一樣,抬頭看著阿爺。
阿爺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麵色凝重,發出懾人的目光。下一刻,我聽見阿爺的聲音:“阿珂,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和秦決霈的事情麼,你現在還想知道嗎?”
我被阿爺的話問的猝不及防,這一趟回來,一路上我設想過很多情況,唯獨沒有想過阿爺會想到告訴我和秦決霈之間的事情。
“嗯。”
我心激動得幾乎要跳出來,咬緊了嘴唇,點著頭。
阿爺伸手敲了敲他的煙鬥,將裏麵的煙絲熄滅。他看著我,眼神像是透過我在看另外一個人。
“你從小就跟秦決霈訂了親,甚至其實你在三年前就為秦決霈生了一個孩子。”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表情麻木。我今天實在是受的打擊太多了,隻能如此自我麻痹。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差點以為自己是中了什麼幻覺控製,阿爺竟然講出這樣的話!
什麼叫我和秦決霈之間有個孩子?!
阿爺知道我不相信,根本沒辦法消化這個消息。而他後麵的那番話更是徹底的震驚了我。
“因為那個孩子是人鬼結合生下來的,所以天生魂魄不全,所以隻能在冰棺裏頭沉睡。想要讓這個孩子正常隻能等到秦決霈複活之後再跟他生一個孩子,然後用這個孩子的血才能完全喚醒之前的這個孩子的靈智。”
阿爺說到這裏,語氣明顯頓了頓,眼神若有所思的盯著我看。
我被阿爺看的不好意思,兩腮紅紅的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一時間聯想到在寒子溝遇見秦決霈的那次,以及之前夢見和他發生關係的那幾次。
原來那一切都不是我的幻覺,是真真實實發生過得。可……想到我和秦決霈的那個孩子,我的心隱隱抽痛,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之前在墓中玉棺中見到的那個孩子。
當時秦決霈明顯格外的緊張,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模樣。
難不成那個孩子和我和他之間有什麼關係?
我甚至有種大膽的猜測,難道那個孩子就是我和他的孩子嗎?
可是阿爺不是說我的孩子需要冰棺裏頭沉睡,那明明是口玉棺啊。
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變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