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玲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學校裏頭也暫時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這幾天我忙著上課下課,倒是突然發現好像好幾天沒有看見葉月天了。
這天我剛下課,走出門就看見葉月天站在教學樓的走廊上,看見我走出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他走過來開口說道:“我等你好久了。”
我有些困惑地看著葉月天,忍不住開口問他:“你之前到哪裏去了?”
他看了我一眼,從他的表情裏頭,我看出來他似乎是在忌諱著什麼,想必是他要跟我說的話,不方便被其他人聽見。我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想了想,拉著他找了一個空的教室。
“說吧,要跟我說什麼?”
葉月天看著我,猶豫了一下,然後他開口說道:“我們家那邊最近對一個墓有興趣,但是這個墓有點棘手。”
葉月天他家是傳承極久的世家,對於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想到他會找到我頭上來。
“在西邊的雪山上頭。裏頭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可以治愈我的長輩的疾病。我們這一次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定要拿到裏頭的東西不可,其他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過幾天學校就放假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其實我是真的不想要再管這些事情了,特別是丁小玲的事情,讓我覺得整個人心神俱疲,如果可能的話,我更希望自己能夠暫時遠離這些東西,安安心心地上學考試。但是葉月天咬了咬嘴唇,神情特別的懇切,弄得我拿不定主意。
“阿柯,這件事情對於我們家族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我知道麻煩你很不好,但是除了你以外,我也想不到其他人適合做這件事情。那個墓神秘莫測,我們隻有借助你的眼睛,才能夠感知到墓室可能的位置。阿柯,我保證,你不用下去,隻要我們找到了具體位置,其他的事情全都由我們來做。”
他的聲音很誠懇。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默默低下頭,心裏頭卻是飄忽不定,捉摸不透。
葉月天看著我猶豫的表情,他也看出了我的為難。他苦笑了一下,看著我,語氣變得特別的失落。“我不為難你,如果實在不行,那就算了吧。”
我沒說話,看著葉月天轉身的背影,心裏頭反而湧現出了一股淡淡的愧疚之情。我知道其實葉月天也很為難,雖然他之前幫助過我,但是我是真的有點害怕了。
我一個下午都在想這件事情,多多少少有點心神不寧。秦決霈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他有點兒神出鬼沒的。不過他應該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願意告訴我,不代表我不知道。他在墓室裏頭沉睡那麼多年,我不知道他當年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但是我知道,他身上一定也背負了許多極其沉重的東西。
這種情況下,他有事情需要處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晚上我躺在寢室裏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接到張叔的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看一本偵探小說,聽見電話那頭張叔急促的聲音,我有點吃驚了。
“你說什麼,阿爺喊我去西藏一趟?”
大概是因為信號不太好,所以張叔的聲音顯得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
“你阿爺在西藏,他喊你過去,他有事要跟你說。你學校要是不忙的話,就先請個假吧。”
“我過幾天就放假了,時間上倒是不用擔心。可是阿爺喊我去那裏做什麼?”
我從來沒有去過那麼遠的地方,電話裏頭張叔也說得語焉不詳的,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我阿爺把我喊過去是因為什麼。
“他說他在那裏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在那裏都會有答案。”
拋下這句話,張叔就把電話掛斷了,隻留下我心情有些複雜。我不知道阿爺到底是出於什麼打算喊我過去。其實阿爺自從我上次從雙陳縣出來之後,就消失了很久了,他的去向也成了一個謎。阿爺在我印象之中,一直都是有些神秘的。
而且當初,也是他讓我接觸到秦決霈的。我想起了在雙陳縣發生的一切,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當初他們到底瞞了我什麼事情?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穩,腦海裏頭不斷閃爍過破碎的片段,一會兒是一雙帶了血的繡花鞋,一會兒是那個會吞噬人的欲望和野心的邪異的青銅鼎,最後我居然在夢中,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
我整個人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如同夢遊一樣,整個人都不太清醒,腦子裏頭嗡嗡的響。我衝到衛生間,用涼水衝了一把臉,才勉強讓自己的狀態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