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發懵,不知道為什麼,我什麼都忘記了,隻是呆呆的盯著湖水發呆,那一刻,我像是著魔了一樣。
“阿珂,不是告訴你時刻抱著青銅器的嗎!”
就在這時,我耳邊傳來張叔氣急敗壞的聲音。可我能聽得見,卻根本動不了。我的視線緊盯著湖麵,我總感覺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纏著我們。我不敢輕舉妄動,張叔有些不高興,踱步走到我旁邊,“阿珂!”
我抬頭對上張叔的眼睛,他皺著眉頭,顯然對我的表現很不滿。我也不想解釋什麼,我想張叔應該是心裏有數,便沒有吱聲。
我將那個青銅器重新抱進懷裏,回頭看了眼一路安靜的韓禮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怨鬼纏身,現在的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看著有些呆愣。我們走了這一路,他竟反常的沒有說話。
這時,我聽見噗通一聲響,下意識的警惕起來。連帶著張叔也神色緊張。韓禮文也緩過神來,我們三個背靠背圍成一圈。
可那聲音突然的出現,後來又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我感覺此地不宜久留,心弦提在嗓子眼。我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眼前一條細長的湖泊不知道通向哪裏,隱隱有些陰風吹過,吹進我的脖子裏,惹的我總是控製不住的哆嗦。
除非按照來的路退回去,否則我們必須要穿過這湖泊。可我們該怎麼過去?
我有些犯難,畢竟總不能指望在這墓下能找到一艘小船載我們過去吧。可若是按來路退回,搞不好還會遇上那蟲海。我們身上的火折子和符咒都不多了,不能浪費在蟲海那裏。而且我們的食物也不多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怎麼辦……我看了看張叔,然後我聽見他說:“阿珂,得想個法子。”
可我能有什麼法子,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寂靜的可怕。我沒想到,最後的法子竟然是韓禮文提出來的。
他說:“要不然,我們用棺材當船?”
我詫異的看著他,沒料到他膽子這麼大。不過這個主意倒是解了線下的燃眉之急。我突然想起來路上過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幾口棺材。如果不是被逼的萬不得已了,我是真的不想碰那個忌諱。
我們折返到我看見棺材的耳室裏頭。耳室就在甬道的兩側,總共有兩間。我跺了跺腳,完全憑借運氣了,選擇了其中一間。我們三個小心翼翼的潛了進去,我看著正中間的棺材,心裏直發怵。
我對著張叔點點頭,然後他點燃了安魂香。香氣一下子就飄散開來。緊接著棺材蓋發出噔噔噔的聲音。這是在和我們警示,不要犯了他的清淨。
可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我看見了張叔眼中的無奈。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後悔。張叔掏出符咒祭在周圍。我在一旁緊盯著那棺材,手攥握的緊緊的,都是汗。
果然,那棺材生變,棺材蓋噔噔噔的聲響越來越大,我知道要壞事,“張叔,小心!”
我的話音剛落下,一隻幹枯的屍手猛地從棺材蓋的縫隙中伸了出來!
張叔猛地一個閃躲,那棺材蓋被掀翻,起屍了!
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不敢出一個。韓禮文更是緊張的躲到我的身後。一股濃烈的屍臭味撲鼻而來,我心中緊張,可我們必須要速戰速決,否則驚擾了隔壁耳室的那個棺材也起屍,到時候就萬萬不好了。
起屍的是幹屍,他整個身體都憋了下去,瘦如幹柴,但雙陰森的眼睛卻讓我不寒而栗。我甚至能感覺的到站在我身後的韓禮文腿直哆嗦。我可以理解,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起屍,之前都是被鬼魅附身。
我見著那幹屍猛的爬了出來,欲向我和韓禮文撲過來,這時候,張叔事先準備在棺材四周的符咒終於起了作用。我大舒一口氣。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我拽著韓禮文,連同張叔,我們三個人慌忙架起棺材就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那麼大力氣,隻道是被逼極了。那棺材有上好些年頭了,還好那耳室隻是個普通的小耳室,並不是墓主的陪葬耳室,是口木頭棺材,這才方便了我們。我連連在心裏頭說著對不起,畢竟我們擾了他安寧。
我們三人好不容易來到了湖泊,想都沒想的將棺材放了進去,緊接著,我們依次跳了進去。那幹屍緊隨其後,我能清晰的聽到身後那幹屍憤怒的嘶吼聲。張叔的符咒隻能起到一時的作用,那幹屍能掙脫出來,也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加把力氣,快點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