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能接受芳芳可能活不過三個月這件事情,想到這裏,我死死地握緊了這個男人的手,然後我低聲問道;“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葉月天看著我,他猶豫了一下,然後他才低聲說道:“其實也有辦法可以救她。你知道什麼叫做石靈草麼。她現在五髒六腑都是鬼氣,隻能用石靈草熬湯給她喝下去才有可能救她。”

我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我迫不及待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想要知道什麼是石靈草,這個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聽過,但是他卻好像在忌諱著什麼似的,不肯再開口了。

我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那瞬間我隻想知道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

“救她不是最要緊的,我是說,如果不解決掉把她變成這樣的那個“東西”的話,會有更多的人變成這樣。它的怨氣實在是太大了。”

葉月天看著我,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我聽見他說:“我是葉家的人,你是哪裏的人?我看見你給同學的符咒了,看上去不是野路子。那咒很有一點本事。”

我有點愣,因為我也不知道他所說的葉家到底是什麼,我低聲說道:“那是我爺爺給我的,我隻是學過一點點畫符咒的技巧而已,不算太厲害的人。我們也不是什麼家族,就是普通村子,懂一點簡單的東西而已。”

畢竟跟他不是很熟,我也不能直接告訴他我的眼睛的特殊,所以我說得很模糊,也沒有告訴他我們的村子的名字。

他沒有多問,然後他低聲說道:“這件事情必須盡快處理,聯係長輩隻怕是來不及了。我現在手裏可用的東西不多,你等等我,我打一個電話,很快就回來。”

我愣愣地坐在那裏,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心亂如麻,我等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才回來。

他低著頭,然後坐下來,看著我的臉,認真地說道:“對付這種鬼物用簡單的法子隻怕是不成。我現在沒有辦法,但是我可以試試看用陣法。但是陣法必須得有一個誘餌能夠把她誘來才成。你那裏有朱砂麼,不是那種普通的。”

我點了點頭,我包裏頭有一小盒。

我打開了包,然後把這一小盒朱砂打開遞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我此時此刻以為隻要超度了那個怨靈一切就會結束,後來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真的,太天真了!

我一直守著芳芳守到了半夜。這期間我幾乎連打盹兒都沒有,一直直勾勾地等著,身邊的學長看出我的疲倦,他拍了拍我,示意我去旁邊的沙發上稍微休息一下,這裏他來守著。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這一夜顯得很漫長,我一直迷迷糊糊地睡著,夢裏似乎感覺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副棺材裏頭。

我感覺到了一雙極其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那種目光……我說不上來,讓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整個人就在漩渦裏頭浮浮沉沉地掙紮,卻自始至終找不到出口的方向,我一直都在夢境裏頭徘徊,整個人迷迷糊糊,卻突然感覺到有人猛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葉月天表情有點複雜地盯著我看,我有點不明就裏,然後我聽見他有點嘶啞的聲音。

“她來了。”

我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誰來了,但是很快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一種陰冷的感覺一瞬間席卷了我全身,我有點顫抖得厲害,卻聽見耳畔有人似乎是在低低地說著些什麼,然而我卻聽不清。

我摘掉眼鏡的那瞬間,我看見了她!

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就那樣趴在窗戶上,我整個人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那個女人隻是直勾勾地盯著我看,我整個人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明明窗戶是關著的,但是我看見她無聲無息地越過了窗戶,四周影影綽綽的,我看見她硬生生地越過緊緊關閉著的窗戶,然後往前飄蕩去。

而她所要去的方向,就是芳芳的病床!

芳芳!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往芳芳那裏去,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但是我卻被葉月天拉住了。

他目光凝重地看著我,表情看上去很嚴肅。我看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伸出手,我看見他手上多了一根線,他直接把這根線丟向了那個東西。

奇怪是這一根看似輕飄飄的紅線,居然一把拴住了她的腿。感覺到自己不能再繼續前進了,竟齜牙咧嘴的轉過頭來,那張猙獰的麵容居然出現了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