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走?慕家股權我已經還給你了,你可以去做慕氏集團的總裁。”
“我是想過爭奪慕氏,但是現在我不稀罕,我現在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慕笙說著轉身就走,幾步之後他停下來,回身,風揚起了他的黑發,那發絲竟是又稍微長長了一些,在風中飄成柔美悲傷的曲線,而他的麵容上,那一抹笑容溫柔至極:“告訴小溪,我曾經想過除掉她,派殺手到巴黎追殺過她,這個你該清楚;而在那天,在救慕軒之前,我有一瞬間也希望慕軒不降生在這個世界上,所以不用對我抱著感激之情,也不用對我愧疚,她從來不欠我什麼。”
這事件,因與果,都是相對的。
我隻不過,為我種下的因,付了果。
小溪,就原諒我現在如同懦夫一樣的行為吧,我要走了,去逃亡去流浪,等有一天,我心中這份灼熱的情感,終於燃燒的隻剩下了脈脈溫情,我會再回來的。
到時候,一定、一定笑著,對你這個我最初的朋友,我最初愛過的人,揚起笑臉。
到時候我會像個久違的老朋友一樣對你說“過的還好嗎?”“好久不見”
那時候,我一定可以說出祝福的話了。
到那時候為止,就讓我逃吧。
慕笙最終開著直升機離開了,慕琛看著那飛走的的直升機越來越遠,黑夜的風止不住的狂刮吹亂他的發,他忽然有了想抽一支煙的感覺。
提防了慕笙這麼多年,和他爭奪小溪,現在一切終於要落下了帷幕,他看著他轉身離開,忽然覺得,也許是該放下上一輩的恩怨了。
上一代的人,不論是怎樣的恩怨情仇,最後一場車禍結束了一切。慕笙並沒有選擇和自己母親一樣的路,到最後也依然糾纏不清,他是放手了。
他和他母親不同。
或許等他下次再出現的時候,也真的可以試著坐下來一起吃頓飯了。爺爺已經很老了,那麼久的時間他盼望著他們能共處,操碎了心。
下次一定要讓他看到和睦的場景。
回頭,慕琛走向屋子,找到安小溪所睡的房間,她睡的很安靜,脖子裏的項鏈掉出來,藍寶石在月光下閃耀著華光。
慕琛哭笑的搖頭,果然慕笙看到了戒指,就知道他要來。畢竟是兄弟,雖然不願意承認,在某一些方麵還真是彼此了解。
他走到安小溪的身邊坐下,伸出手輕輕的撫摩著安小溪的發,輕聲喃呢:“小溪,我來了。我想你一定一直在等我吧,不用擔心,一切解決了,從現在開始,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安小溪做了一個夢,夢裏慕笙坐在草地上畫著畫,他的麵前夕陽正落在大草原上,藏民騎著馬在草原上奔馳,他的發不知道什麼時候長長了。
她喜歡他長發的樣子,被草原的風吹起來的樣子飄逸又美麗,他哼著歌。
她仔細的聽仔細的聽,聽到他哼了一首《紅河穀》。
人們說
你就要離開村莊
我們將懷念你的微笑
你的眼睛比太陽更明亮
照耀在我們的心上
走過來坐在我的身旁
不要離別的這樣匆忙
要記住紅河穀你的故鄉
還有那熱愛你的姑娘
一直一直,他哼著歌,嘴角掛著笑,那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容,那是她最初認識他時,他有的笑容。
她看著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笙你……笑起來真好。阿笙,你看起來好幸福,好自由,什麼時候,不是在夢裏,在現實中你也能有這樣的表情呢?
我——忍不住這樣想。
清晨,陽光透過木窗撒進來,刺得安小溪皺了下眉頭,緊接著讓人舒服的陰影出現了,安小溪的眉頭舒展開來。
等了一會兒安小溪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睜開了一條縫隙就見著眼前搭著一雙手為她把陽光遮住了。
在這個小木屋裏,隻有她和慕笙兩個人……
意識到這點,安小溪嚇的急忙要起來,那雙手的主人卻急忙按住她,護住她的頭道:“小心,會撞到頭的。”
熟悉的溫暖的聲音讓安小溪呆了一呆,她眨了眨眼睛,幾乎難以置信的望著床邊,床邊,半躺在床上的男人,嘴角勾著溫柔的笑。
赫然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慕、慕琛?”安小溪驚愕的看著慕琛,顫抖的伸出手捧住了慕琛的俊臉:“我、我不是在做夢,真的是慕琛?”
慕琛按住她的手溫柔的笑道:“當然是我傻瓜,好好的感受下,我的皮膚可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