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彎彎的月兒隱隱約約的藏在烏雲裏麵,在天上漆黑的黑幕中偶爾透露出幾絲光亮。司明有點恍惚的看向四周,麵前似乎有繚繞的煙遮住了眼,隻能看到周圍是磚牆倒塌破碎的廢墟,更遠處一些牆壁透露出漆黑的輪廓。他好像記得自己是在做夢,但好像又不是。司明順著廢墟中殘留的小道慢慢向前走去,他感覺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每走一步就像遊魂偏離了身體,又飄了回來。
他閉上眼睛又睜開,忽然看見在這黑灰的石牆下的小道盡頭前麵有點光亮傳來。好奇心驅使著他繼續向前走去,順著小道走出後,看到的是一個圓形的廣場,周圍的殘垣斷壁像一個環一樣圍著中心。令司明好奇的是廣場中心那兩座高大的石拱門,差不多有兩層小樓那樣高,一大一小相互挨著,門裏就像水幕一樣散發著旖旎的光彩,這個微弱的亮光就是這光幕中傳來。
“這夢還真是真實”司明嘟噥著說了一句後又繼續的向前靠近,想要將石拱門看的更清楚些。
他覺得有點害怕,因為他靠近時發現小石拱門上一隻猙獰的狗頭石像趴在上麵,長著血盆大口,它的尾巴很長,彎彎繞連在大石拱門上。司明走向前看的更清楚了,大石拱門上盡然是一隻巨大的石頭蝙蝠雕像,長著巨大的翅膀站在石拱門上,猩紅的雙眼,獠牙突出了嘴麵,它的尾巴長長的和狗石像纏在一起。
“這都是什麼啊,我好端端的怎麼會做這種奇怪的夢!”司明有些無語的站在石拱門前。
他發現拱門上有很多破損,完好的地方刻著複雜的紋路,似乎是奇異的圖案和一些他從未見過的文字,透露出滄桑的氣息。麵前的門前流光一樣的水幕似乎在流動一樣。
“這還真的是神奇啊”,司明伸出手想碰一下,令他震驚的是他伸出的居然是一隻骷髏手臂,“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司明呆呆地站在這裏看著自己,不光手臂,整個身體都是骷髏了,額頭中微弱的白光似乎是靈魂一樣在緩緩跳動。“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我原來,我原來已經死了麼”。司明很茫然的站在那裏,突然痛苦的記憶像潮水一樣向他的大腦中湧來,漸漸回想起來。
他畢業後在一家公司任職,有著愛他的父母,和一位他愛著的女友,他還想著能賺到錢後,買一個大房子,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每天買菜上班,養一個女兒,照護父母,可這一切都在一輛失控的大貨車衝來之後毀了。
司明隻記得生命最後一秒,驚恐的貨車司機,瞳孔中越來越來大的車頭,最後便是無邊的血跡和陷入黑暗之中。“我原來是個死人了嗎?死了之後人就是這個樣子麼?哎,,,”,司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魂火微微的閃動。或許這就是地獄吧!司明有些失神,在這種痛苦的回憶中,他並不好受。他靠著石拱門坐了下來,“或許這就是命吧!人生總是被命運捉弄,命中不該有的,都將會失去,我還沒贍養父母,結婚生子,就都一切都沒有了”,司明苦笑著舉起手臂對著天上,用力攥緊骨手,透過白骨手臂隱約看著天上的月亮。
“這地獄還真是奇怪,有月亮,有房子,奇奇怪怪,隻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去世的親人們”。
司明有些自嘲般的揮了揮手臂,“骷髏,嗬嗬!”。“不知道小敏看到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害怕”。他剛進入大學便和小敏相遇相識,四年時光,短暫而又快樂,總計劃著畢業後能夠攢到錢就結婚。那張魂牽夢繞的臉慢慢浮現在心頭,令司明的心更加的痛苦,“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現在小敏可能正在醫院抱著我的屍體哭吧,還有我的父母親戚們!哎!”。。
“這不公平!!為什麼我命該絕!我又不是罪無可恕的惡人,那些殺人犯法之徒都能好好的活著,憑什麼我就這麼倒黴!”,司明恨恨的將手砸向地麵,額頭裏的白色魂火顫抖著,但是他發不出一點聲音,手上感覺不到一點知覺。司明在地上坐了好一會,終究不能改變什麼,遠處漆黑的輪廓讓他感到害怕,隻有這拱門前光幕的微弱亮光讓他能有一點安全感。四周寂靜的可怕,沒有絲毫的聲音,“或許我都聽不到聲音,隻能靠感知了,不知道出了這裏會不會有奈何橋在等著我,有沒有端碗的孟婆”司明胡亂的想著。但又改變不了什麼,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不是麼?既來之則安之吧,司明隻好這樣安慰自己。
他轉過頭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光幕,水波紋一樣的在門前流動,他試著伸出手想碰了碰光幕,突然這光幕就像活了一樣,慢慢的順著手臂爬向身體,“我去!這又是怎麼回事”,司明害怕了,他試著掙脫開手臂,突然發現這股力量越來越大,光幕像流水一樣很快覆蓋了他整個身子,將他拖進了光幕中,最終光幕又恢複了平靜,四周仍是寂靜的可怕,昏暗的夜透露出淡淡的月光,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