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隻有黑白兩色,如同它的主人一樣冰冷。梁淺語穿著柔軟的絲質睡袍跪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
電視裏正在播放的是今天的新聞。
畫麵中,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女孩牽著一個幾歲的小男孩跪在霍氏集團大樓前,兩人都是披麻戴孝,身前還立著一塊牌子,上麵血紅的大字寫著:霍氏總裁不仁,逼死股肱之臣。霍仲琛,你還我父母命來!
下一秒,畫麵切到了霍氏大樓正門的特寫。
霍仲琛從大樓裏出來,隻朝鏡頭方向冷漠地掃了一眼,便由保鏢們護著離去。播音員的旁白依然在響,而新聞的畫麵最終定格在霍仲琛漠然的側臉上。
梁淺語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隔著空氣撫摸著男人出現在屏幕中的深邃眉眼,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霍仲琛一進門就看見她盯著屏幕裏的自己,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還不過來幫我拿衣服。”
梁淺語被抓個正著,慌忙在身邊摸索著遙控器,卻始終沒找到。
她跳下床,直接衝過去按下了電視機上的電源鍵,抿著唇地走到霍仲琛身邊,接過他脫下的西服。
“我不知道你回來得這樣早。”梁淺語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還不到九點。
霍仲琛扯開領帶,仍是冰冷的口吻:“新婚之夜,難道你不希望我早些回來?”
“我的希望並不重要,”梁淺語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隻是……”
“夠了!”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霍仲琛打斷了,“我去洗澡。”
霍仲琛從浴室出來時,發現梁淺語已經背對著自己躺下了。她好像比從前更瘦了,單薄的身軀似乎還有些輕顫,她是在怕他?
這個念頭讓霍仲琛十分惱火。
他邁著長腿走到床邊,一把拉起梁淺語,一臉的不耐煩:“你就是這樣履行妻子義務的?”
梁淺語明顯被嚇了一跳,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霎時更白了,她低下頭,囁嚅著道:“對不起。”
接著,她顫抖著雙手脫下自己的睡袍,又死死的咬著下唇,解開了霍仲琛圍在腰上的浴巾,便僵直著身子不動了。
霍仲琛薄唇微啟,嘲諷的話從他口中吐出:“看來你的那個男人不怎麼樣,還沒教會你該如何取悅男人。”
梁淺語又是一顫,依舊沉默不語。
霍仲琛扯掉她身上最後的遮擋,毫不憐惜地將她推倒,字字狠絕:“放心,我會讓你立刻想起來的。”
他是真的對她沒有一絲憐惜了,梁淺語絕望地想著,拚命掐著自己的掌心,粉嫩的唇瓣也被她咬得破了皮,殷紅的血液立刻沁了出來。
那一絲血色刺得霍仲琛眼底發疼,他捏住她的下巴:“惡心麼?我也覺得惡心,你的身子已經髒了!”
梁淺語不可置信地看他,眼中凝聚了水汽,卻強逼著自己不落淚。
霍仲琛又撫上她小腹的傷疤,眼神狠厲。
“你那麼怕疼的一個人,竟然願意為了那個男人在肚子上劃這麼大一刀……”
淚珠終於滑落,梁淺語呢喃出聲:“對不起,仲琛。”
霍仲琛微微一愣,繼而道:“那就盡你所能討好我吧。”
滾燙的吻落下,梁淺語隻能承受……
她的乖順讓霍仲琛漸漸恍惚,一時忘記了兩人如今的處境,輕輕喚著她的名字:“淺淺,淺淺……”
可梁淺語的下一句話,讓他從沉淪中徹底驚醒。
“明天可以給晨晨聯係蓋勒醫生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