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更道:“好說,好說。”
楚天闊有意要展示自己的輕功,當下又道:“我先來!”說罷雙足一點,飄身而出,雙腳在水麵連點,但見他動作迅速,片刻間穿過兩座山峰,落在左邊岸上。回轉過身子後,得意的道:“你們也過來吧。”
楚瑤也是雙足一點,飄然而起,隻見她淩波微步,羅襪沾水即離,身姿極為曼妙,猶如一隻蝴蝶在水麵上翩翩起舞一般。待她落到左岸時,朝著柳三更道:“三更,你也過來吧。”
楚天闊笑道:“柳兄,若是不成,切記雙腳在兩邊山壁上借力,千萬別做了落水狗。”
柳三更聽到他這句話心中不禁有氣,知道楚天闊是有意要羞辱自己,當即淡淡一笑,道:“在下初入貴地,人生地不熟,結交了楚兄這樣的好朋友,凡事應當以楚兄唯首是瞻才行……”
楚天闊聽到此處,忍不住一陣得意,暗道:“他是向我討饒啦。”
但聽得柳三更又接著續道:“即便是做落水狗,也得楚兄做在前頭才是。”
楚天闊原本一副得意的神色,聽到柳三更口中逞能羞辱自己,登時臉色一沉,便想殺了柳三更不可。要知道他是魔界之尊楚無敵的大兒子,自幼驕橫跋扈,無論是三部十六司還是五散人、十長老,見了他無不是一副恭敬的模樣,就連跟他說話,言語之中也極盡客氣。今日見了柳三更,卻沒想到此人毫不懂人情世故,幾次頂撞自己也就罷了,眼下又在自己麵前逞口舌之勇,忍不住心中圭怒,殺心頓起。
楚瑤皺了皺眉頭,心想柳三更忒也愛逞強了些,但隨即又覺得柳三更這樣的男兒才是大好男兒,凡事從來不低三下四,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不禁又有些羨慕柳三更,又有些佩服他。
這時柳三更本想像楚天闊和楚瑤一般,雙足一點,掠過水麵,但這樣一來,即使過了河,也沒有什麼優越感。好在他修習輕功已久,再加上近幾年內外兼修,功力大長,又在天涯閣和惠沉底學了幾個月的輕功,此時的輕身功夫早已冠絕天下。隻見他輕輕一縱,雙腳落在水麵上,竟一動不動。
楚瑤見狀,忍不住叫聲好。
楚天闊哼了一聲,道:“好什麼好,我看他隻要一抬腳,便要沉入水底不可。”
柳三更淡淡一笑,隨即抬起左腳,緩行一步,跟著右腳而起,又踏在水麵上,邊行邊道:“說來慚愧,我這輕身功夫乃是跟著一位前輩學來的,那位前輩名字就叫‘惠沉底’,隻怕我這輕功跟他的名字一樣,非要沉底不可。”這時他邊說笑邊邁開步子在水麵上行走,猶如閑庭信步一般。
隻驚得楚天闊張大嘴巴,半晌合不住嘴。要知道,常人施展輕功之時,全身內力盡數提至丹田之處,倘若一開口說話,真氣勢必要泄,那時又何談什麼輕功水上漂了?但楚天闊眼見柳三更邊說話邊在水麵行走,如何不驚?但見楚瑤撫掌而笑,臉上之中大有崇拜柳三更的神色,驀地裏一股妒意上湧,殺心又起,隻見他左手淩空一抓,立時抓起十餘粒小石子,笑道:“柳兄輕功絕倫,在下很是佩服,我且試你一試!”隻見他左手輕彈兩下,隻聽得嗖嗖兩聲,勁風夾帶,石子兒猛擊向柳三更胸前。
柳三更早已料到楚天闊會使壞,但沒想到他使壞便使壞了,竟還大言不慚地說要試探自己輕功,心中不由得想起柳東的那句話來:“人總是將他最自私最醜陋的嘴臉說的那麼大義凜然!”當下冷笑一聲,身形向左一閃,跟著又是向右一閃,雙腳在水麵連踩數下,將兩粒石子兒躲過,水麵泛起一絲漣漪。
楚天闊讚道:“好功夫,這次我可要來真的啦,就怕你躲不過。”嘴上說著,手上卻絲毫不停,哪有半點和柳三更商量的意思?分明是非要將柳三更擊落水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