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作秀(2 / 2)

“家父三年前便已過世,如今喪滿,侄兒特來向宇文伯伯稟告此事。”獨孤黎邪淡淡說道。

宇文護大驚道:“啊?你爹爹他竟然死了?怎麼……怎麼……嗚呼哀哉,我大魏王朝又痛失一位元老忠臣啊……”說罷,便已老淚縱橫,哭出聲來。

獨孤黎邪看在眼中,淡淡笑道:“家父過世之後,侄兒便派親信上報朝廷,當今皇上得知之後,傷心不止,賞了黃金五千兩作為陪葬,另又命侄兒接替家父的職位。侄兒原以為宇文伯伯日夜陪在皇上身邊,該當知曉此事,想不到伯伯竟絲毫不知。”

宇文護哭道:“老夫政事繁忙,朝政大事,又非老夫親自審理親辦,是以未曾得知消息,隻道獨孤兄福分深厚,正在家中頤養天年,樂此不疲。豈知他……他……”說到此處,不禁又痛哭出聲來。

獨孤黎邪道:“是啊,爹爹常說他福分深厚,不似宇文伯伯這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國家大事操碎了心。”

“獨孤兄果真是這般說的?”宇文護哭喪著臉問道。顯然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柳三更看在眼中,嗤之以鼻,心想:“此人好生無恥,獨孤如願明明是被你所殺,你卻在這兒貓哭耗子。瞧你這麼好的演技,不給你頒發一個奧斯卡小金人,簡直是埋沒了人才。”

其實柳三更哪裏知道,官做的越大,便越會演戲。與其說會演戲,倒不如說他們戴著麵具罷了。平常百姓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常戴著一張麵具,何況是身居高位的高官,統領百萬雄兵的大將軍?豈不是要戴十幾張麵具不可?

“是。”獨孤黎邪說道,“爹爹常說平生最敬佩的隻有兩人,第一個便是宇文伯伯。”

宇文護哦了一聲,溫言道:“那第二個又是誰?”

“回宇文伯伯,乃是普六茹伯伯。”獨孤黎邪答道。

宇文護又哦了一聲,顯然這一聲“哦”的語氣之中,大有一股早已在自己預料之中的意思。

“這樣說來,皇帝親下聖旨,命你接替獨孤兄的柱國大將軍之位了?”宇文護盯著獨孤黎邪的臉,想看他的是什麼表情。

“托皇上的福,侄兒接替了家父之職。”獨孤黎邪雙手一拱,舉過右肩,“侄兒一向貪圖玩耍,哪裏能當得了這大將軍之職,皇上可算是為難侄兒啦。侄兒守喪三年,今日進京覲見皇上,是以先來拜見宇文伯伯,還請伯伯指點侄兒為官之道。”

宇文護哈哈大笑幾聲,道:“什麼指點不指點,以後你我二人同朝為臣,該當好好親近親近才是。”

獨孤黎邪道:“是。”

宇文護道:“賢侄,快請坐下敘話。”

獨孤黎邪又道一聲是,這才回到原座。

“賢侄,老夫記得令尊身子素來康健,卻不知他所患何疾?”宇文護一臉關切的問道。

獨孤黎邪道:“不瞞宇文伯伯,家父是為人所殺!”

“為人所殺?”宇文護一臉驚訝的神態,“凶手是什麼人?竟如此大膽?”

獨孤黎邪咬牙道:“是一個叫柳三更的後輩小子!”

柳三更聽到獨孤黎邪將自己當作殺父仇人,不禁暗罵:“傻小子,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你竟然絲毫不知,非要將我當作仇人,真是愚蠢透頂。”

宇文護遲疑道:“柳三更?”說著不禁微微撫幾下胡須,“近來常聽聞此人的名字,聽說慕容恢賢侄也是命喪此人之手,就連少林寺方信大師,法力奇高,功力深厚,也命喪那廝手中。想必此人極為厲害了?”

獨孤黎邪道:“那小子武功稀鬆,隻不過陰險狡詐,最會暗中傷人。爹爹便是中了他的奸計,被他所殺!”他說到此處,忽然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道:“侄兒聽聞那廝如今躲在昆侖山中,逍遙法外,就連少林寺七大金剛也奈何不得。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還請宇文伯伯能助侄兒一臂之力,教我報了殺父大仇!”

宇文護忙道:“快請起,快請起!”跟著又道,“老夫帳下高手如雲,區區一個柳三更不足掛齒。賢侄盡管放心便是!”

柳三更心想他二人明明爾虞我詐,卻偏偏要裝作同仇敵愾,這般作秀,簡直令人作嘔,當下再忍不住,朗聲道:“就憑你們也想進昆侖山?嘿嘿……簡直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