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人耳目,好招數。”柳三更忽然發現自己小看了杜影,他以為杜影雖然學了修真法門,但拳腳功夫一定強不過他,畢竟這兩年來他每日每夜在天涯峰苦練擒拿手的功夫,尤其是蘇見生這樣的高手,沒少喂招給自己。有道是讀書百遍,其義自見。練武其實和讀書是一個道理,隻要練得多了,對方無論使用什麼招數,幾乎上都是大同小異。
杜影得意道:“這一招乃是我隱月庵的上乘功夫,叫作袖裏乾坤。”
柳三更撇嘴道:“呸呸呸,還袖裏乾坤,我看是花拳繡腿才對。”
杜影道:“好啊,那就再讓你見識見識。”說罷身形一縱,淩空而起,隻見她袍袖揮動,青袖仿若一顆極大喇叭花,忽然張開,遮天蔽日一般,掩向柳三更麵前。
柳三更站著不動,雙臂一抽,霎時間天地之間一陣涼氣,盡數朝著他手臂疾去。風聲颯然之際,杜影衣袖的喇叭花也跟著縮成一團,再也不似先前那邊遮天蔽日掩人耳目了。
杜影衣袖一甩,將長袖當作兵器,朝著柳三更臉上擊去。她真氣催動之下,衣袖仿若變成一根長槍一般,徑直而去。
柳三更伸手一拉,道:“好啊,你要用真氣是不是?”
杜影此時已落在地上,被柳三更拉住衣袖,當即一扯,道:“你也可以用啊,誰稀罕你讓著我?”
她不說這句話還好,這句話一出口,柳三更立時便道:“我偏偏讓著你!”他素來好勝,又容易輕視別人,隻要被人那麼一激,便會入了圈套。惠沉底號稱輕功無敵,柳三更和他比試輕功時,就吃了一次虧。惠沉底故作看不起柳三更,說自己讓他十丈的距離,由他先行。但柳三更偏偏心氣兒高,非要和他同時起身。是以那一次比試輕功,柳三更果然敗了。在他敗了之後,曾後悔自己沒能答應惠沉底,被他一個激將法就引進了圈套。
但有的人偏偏就是性子倔,明知道自己曾經錯在什麼地方,第二次的時候,還是會在老地方犯錯。
但柳三更卻和常人不同,他心中卻想,在哪裏跌倒便在哪裏爬起。可是他在一個地方跌倒無數次,他始終沒能猜想到那個經常跌倒的地方,實際有個坑。
杜影見柳三更中計,不禁大為歡喜。她和柳三更相處時間約有五六年,對這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異父異母的弟弟,可謂是了如指掌。當即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柳三更道:“誰後悔誰是小狗!”
杜影道:“好!”當即催動真氣,長袖嗖的一聲,徑直打向柳三更臉上。
柳三更驚得退後幾步,忙道:“打人不打臉!”
杜影笑道:“你長得這麼帥,我就是打到你的臉上,也不會讓你毀了容!”說著手腕一抖,長袖如一道長槍,疾刺柳三更右頸。
柳三更急忙伸手去奪她衣袖。
杜影手臂一沉,另一條衣袖如同一條軟鞭,由上而下的揮出。
這一下雙管齊下,柳三更不禁暗暗後悔,自己單靠擒拿手的功夫去對抗她袖裏乾坤的功夫,屬實有些吃力。當即另一隻也跟著伸手去抓她衣袖。
杜影笑道:“你中計啦!”話音未落,那條如同軟鞭的衣袖,忽然一揚,“啪”的一聲,打在他臉上。
柳三更忍不住哎呦一聲,捂住臉頰。
杜影道:“將你毀了容也不虧,誰讓你迷上魔界的小妖女啦!”
這番話像是一句氣話,柳三更雖然臉上吃痛,心中聽了著實有些暗喜。叫道:“我可沒迷上她!”
杜影一頓,道:“是你將她迷住了,是不是?人家一個女孩兒家,曆經千辛萬苦,奔到昆侖山,不就是為了見你一麵麼?”
柳三更道:“她哪裏是為了見我,她是追魔元珠來著。”
“魔元珠?”杜影叫道。
柳三更點了點頭,道:“正是。”
杜影道:“魔元珠在什麼地方?”
柳三更道:“在五葉老賊手上!”
“就是龍虎門的掌門,後來執掌長生門的五葉嗎?”杜影又問。
柳三更道:“正是!”
“那咱們為何不去找?倘若找到魔元珠,不就可以穿越回去了嗎?”杜影語氣已有些歡喜,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