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伯仁見他招數精妙,不禁暗暗稱讚一聲,“想不到這小和尚年紀輕輕,出手竟如此老到!”當下打起精神,忙使出大擒拿手法和他鬥在一起。
慧真見狀,不禁暗暗皺起眉頭,道:“慧戒師弟,快住手!”
但慧戒性子暴躁,平日在寺中便一向桀驁不馴,何況此次下山,隻跟隨師兄出來,他們的話,又哪裏能製得住他?
柳三更冷哼一聲,道:“想不到少林寺的和尚如此蠻橫!”
慧真忙道:“阿彌陀佛,是小僧管教不嚴,教柳檀越笑話啦。”說罷,身形一晃,已到黃伯仁與慧戒中間,雙臂一撐,雙手中金光大盛,將他二人逼開。
黃伯仁急忙向後連退三步,運動真氣,才將這股金光化為虛有,心中暗道:“好禿驢,真氣竟如此渾厚!”
慧戒也退後幾步,站穩腳跟後,叫道:“大師兄,你攔我幹啥?這貨口出狂言,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別以為他躲到昆侖山我就不敢動他了!”說著一掌便已拍出。
他說話一口中州河南土音,顯然是自幼出家在少林寺做的和尚。
慧真長袖一甩,仿若蒼鷹撲落一般,將他這股掌風泄去,喝道:“慧戒,不得無禮!咱們今日是來探明師父死因真相,不是來打架的!”
黃伯仁道:“打便打,黃某自出道以來,普天之下隻佩服兩個人,一位是天涯閣顧老人家,另一位是平江卜天師許先生。即便是少林派的高僧,我黃某也是不懼!”
慧戒喝道:“好,今日我就打到你服為止!”他自幼出家少林寺,於人情世故半點不懂,再加上他年紀尚輕,自幼便被師父及眾師兄疼愛,素來慣著他的性子。他雖然身為和尚,卻常常下山,遇見自己看不順眼的事情,一向大打出手。旁人唯恐和少林寺結仇,是以對他都禮讓有加,從而導致他性子驕橫,隻道天底下除了方丈和師父幾位師叔外,便沒人約束得了自己。
慧真雙掌一合,念一聲:“阿彌陀佛。”忽然雙掌齊出,跟著雙臂一轉,隻見一個偌大的圓圈,散發著金光,將慧戒罩在其中。
慧戒急忙運用真氣,但掙紮幾下,始終未能掙開,不禁氣道:“大師兄,這金剛伏魔圈乃是降服妖魔鬼怪,你將我罩住卻是為何?”
慧真道:“師弟,昆侖山不比少室山,咱們是客,豈可喧賓奪主?”
慧戒道:“那師父的仇咱們就不報了?”
慧真道:“師父的仇自然要報,但眼下凶手是誰咱們也不知曉,再這般鬧將下去,倘若惹惱了顧老前輩,於方丈師伯麵子上也不好看。”
慧戒呸了一聲,罵道:“依我看,他天涯閣的人絕脫不了幹係,想當年顧聽風的徒弟柳東自甘墮落,與魔界妖女同流合汙,鬧得天下紛亂不止。若不是各大門派掌門聯手齊上天涯閣,隻怕顧聽風仍舊是不聞不問,仍舊由著柳東的性子胡來。”
柳三更聽他對師父口出不遜,不禁氣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慧戒道:“似黃伯仁這種陰險無恥,壞事做盡的小人,隻因走投無路,無處可逃,想不到卻被顧聽風包庇在昆侖山中,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我師父之死,絕對和你們天涯閣脫不了幹係!”
柳三更見他氣急敗壞,什麼話都敢說出口,心中盛怒不止,立時便想和慧戒來個血濺五步。但忽然轉念又想,“師父常說我性子暴躁,可是箭在弦上,又如何不發?”當下耐著性子,將語氣也平緩了許多,朝著慧真道:“慧真大師,你是明事理的高僧,在下今日對你所說乃是千真萬確,沒有半句謊言。令師於我有恩,我更是知恩圖報之人,但此事跟我師父毫無關係,他也毫不知情,還請你勸一勸慧戒和尚,別傷了咱們兩家的和氣。”
慧真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柳檀越肺腑之言,小僧聽聞心下深感欣慰。”
慧戒道:“大師兄,他們做賊心虛了,怕咱們知道真相,現在開始說軟話了。你想啊,如若師父之死和他們無關,他們會這般客氣的說話嗎?”
柳三更聽到他的話,險些氣得吐血,不禁暗罵:“這小禿驢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我耐著性子說幾句軟話,竟然又說我是做賊心虛。我若是以硬碰硬,免不了一場惡戰,倒為師父平添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