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風右手捏著劍訣,稍微一揮,長劍便是一轉,從鬆樹一旁繞過。隻見他手臂又是一晃,長劍嗖的一聲,又從鬆樹另一旁掠過。
顧聽風連揮了十下手臂,長劍便來回在鬆樹周圍穿插了十餘下。
“回!”顧聽風叫了一聲,手臂一垂。長劍嗖一聲,直插入雲霄,再也消失不見。
隻見遠處懸崖上的那株鬆樹,竟然一節節的挨著跌落。
柳三更叫道:“好劍法!”原來是顧聽風出手太快,以至於鬆樹早已被他以長劍削斷,但還未跌落,直到他收劍之後,這才跌落。
顧聽風搖頭歎息,道:“為師已數百年未曾用劍,現如今再重拾劍法,已然生疏了。”隨即又道:“這套奪命追魂劍全由真氣所縱,若要習得此劍法,須先修真練氣,方可禦劍。”
柳三更道:“回師父,弟子這一年來,每日都未曾耽擱練氣,如今已可以以氣驅物了。”
顧聽風道:“以氣驅物,不過是修真者入門所學。但若要禦劍,便又難了許多。何況是相距數十裏,仍能以氣操縱,你能做到嗎?”
柳三更點頭道:“這有什麼難的?眼下我雖然不能操縱數十裏外的東西,但有朝一日,我一定能修練到那個境界。”說著長臂一伸,叫道:“來!”隻見他大喝一聲,隨即雙臂捏著法決,連揮數下,隻見從懸崖深淵下跌落的那株鬆樹,竟一節節地從下向上漂浮而來。
柳三更大為得意,叫道:“師父你瞧!”他不說話還好,一開口,真氣外泄,半空中的鬆樹,竟嗖嗖幾下,又跌落懸崖下。
顧聽風道:“大盈若衝,其用不窮。你可知是什麼意思嗎?”
柳三更茫然搖頭。
此時,已是夕陽將下,一輪淡月已升至半空。
顧聽風遙指一輪淡月,道:“你瞧那月亮,明明是滿月,但到了晚上,卻隻顯露出半個月牙。那是為何?”
柳三更道:“師父,咱們是生在地球上,而月亮是圍繞地球轉,所以,現在咱們能看見月亮,而且是它的正麵,等到了晚上,它就轉到另一邊了,所以我們隻能看到它的一半。”他說罷又怕顧聽風聽不懂,又道:“師父,我們那個世界,有宇宙飛船,已探測出月亮是圓的。”
顧聽風淡淡地道:“既然是圓的,即便是到了晚上,咱們看到的也該是圓的才對,為什麼隻有一半圓的?”
柳三更不禁一怔,道:“這個弟子就不知道了。”
顧聽風哼了一聲,道:“你呀,也不知從哪聽來這些胡說八道的說詞,在為師麵前顯擺。”
柳三更臉色一紅,不禁有些慚愧。
隻聽顧聽風又道:“大盈若衝,其用不窮。便是指那天上月亮。原本是圓的,但到了晚上偏偏隻露出一半。那是說人境界越高,就越謙虛。就好比你燒水,稍有些熱,便吱吱響個不停,而當真水開之時,卻沒有半點聲音。”
柳三更忙道:“是,弟子明白了。弟子就好比未燒開的水。”
顧聽風道:“你明白就好。”
說著緩緩下山,“這套劍法你好好練習,三個月後,我再來查你功課!”
柳三更望著師父下山的背影,心中暗暗發誓,道:“我絕不會辜負師父所托!”正要練功運劍,卻發覺自己手中無劍,整個山洞中也沒有一柄劍,當下不禁一怔,道:“師父隻說要我好好練習劍法,卻沒有一柄劍,我怎麼練?”
抱怨了一會兒,不禁一拍大腿,道:“有了!回頭將東郭二哥的寶劍借來一用,諒他也不會這般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