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更心道:“她既然要和我一塊兒喝酒,酒中自然不會下毒,再說她也沒有必要害我。”當下心中坦然,道:“好。”
柳如畫端起一個酒杯,遞到他手中,待柳三更接過後,忍不住又摸了柳三更的手背一下,道:“三更兄弟,咱們先幹三杯如何?”
酒杯甚小,一杯僅有一小口,柳三更早已嫌喝得不過癮,聽她說起連幹三杯,當下叫道:“好,小弟奉陪。”
兩人連飲三杯,柳如畫白嫩的麵頰立時已紅潤了不少,隻見她模樣也有些微醺,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但仍倒了酒,端給柳三更。
柳三更接過酒,一飲而盡,但見柳如畫雖是有些微醺之態,但臉上愁容不減,忍不住問道:“如畫姐,你今日怎麼啦?”
柳如畫又歎一口氣,卻不說話。心中卻想,“我先吊足了他的胃口,讓他慢慢進我的套子不可!”
柳三更氣道:“好姐姐,你究竟怎麼了?”
柳如畫聽他語氣焦急,這才幽幽說道:“三更兄弟,今日隻怕是我最後為你送飯啦。”
柳三更道:“怎……怎麼……你以後都不會送飯給我了?是我惹你生氣了是不是?是了,昨夜的事情,是我不好,不該……”
柳如畫心中一動,暗暗笑道:“好啊,他想趁熱打鐵,竟提起昨夜的事情啦!”當下一頭紮入柳三更懷中,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柳三更一時間竟不知所措,愣了一愣,忙道:“你……你……”
柳如畫泣道:“三更兄弟……我……我就要死……死了……”
“你要死了?”柳三更一驚,當即將她從身前扶起,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柳如畫道:“我大限已到,隻怕已不足三天的性命了……”說著又輕泣幾聲。
一時間,隻見她梨花帶雨,另有一種風情。
柳三更驚道:“隻有三天?你怎麼知道?”
柳如畫道:“咱們修真之人,若是練到一定程度,便可預知壽命,這幾日來,我隻覺體內真氣漸漸流逝,就連登天涯峰為你送飯,也覺得十分吃力……唉……”
柳三更還未修真,自然不能辨別真假,料想她說得不假,當下卻不知該怎麼安慰,隻好說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這是誰也沒有辦法的……”
柳如畫泣道:“卻是有一個法子……可救我一命……”
柳三更道:“什麼法子?”
柳如畫道:“卻不知你肯不肯救我……”說著又哭出聲來。
柳三更道:“肯……隻要我能做到,絕不會見死不救的!”剛說完這句話,不禁暗想:“她一定是想讓我去偷師父的丹藥,要不然她這兩天她為何要上峰頂來送飯?”
柳如畫嚶了一聲,一頭鑽進了柳三更胸膛處,道:“我……我……我所修練的是天地陰陽交歡大法……這數十年來我守身如玉,以至於陰氣太重……我……我須和一個陽剛男子相結合,才能陰陽互調……”
柳三更腦袋嗡的一聲,當即站起身來,道:“不不不……不可!”
柳如畫泣道:“我就知道你不肯救我……你是看不起我這個老太婆是不是?”
柳三更忙道:“不……不是……”
柳如畫又道:“那你是覺得我相貌醜陋,配不上你……就連和你做一場露水夫妻的緣分也無是不是?”
柳三更忙道:“不……不……姐姐你……你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不醜陋的……”他今日一天好容易才勸服了自己,不可縱欲,更不可無端淫亂,亂了人論綱常,今夜便碰到這種事情。一時間心亂如麻,這狗血荒謬的事情,竟然比腦洞大開的電視劇還要扯。
柳如畫泣道:“罷了……罷了……都說男兒心如鐵,我早該信了這句話……你不救我便也罷了,我也隻好一死了之了……”
說罷,忽然手腕一抬,竟從袖中摸出一柄匕首,便要向頸中抹去。
柳三更見狀大驚,急忙右臂一探,一招巧龍奪目,將匕首從她手中奪過,道:“你……你幹麼尋死?”
柳如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雙手連在柳三更胸前拍打十幾下,嗔道:“你既然不肯救我,為什麼不讓死個幹脆,也免得受盡那散功之苦!”
這十餘下拍打均是輕輕拍打,此時的柳如畫猶如一個小怨婦一般,嗔怒不止。
柳三更道:“我救你……”
柳如畫一頓,不禁大為歡喜,道:“你……你當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