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自小便生在富貴人家,如今穿越到這個年代,又陰差陽錯的生在將相之家,從來沒被人奚落過,這時被從小的玩伴諷刺,而且還是當著他的未婚妻的麵,他如何不氣,正想要再說幾句場麵話時,隻聽方信道:“善哉善哉,冤冤相報何時了?”
楊堅氣道:“老和尚,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當然說的好聽啦。倘若是你的嶽父被人殺害,難道你能咽得下這口氣?”
方信道:“阿彌陀佛。老衲是出家人,沒有嶽父,更無妻兒。”柳三更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但這一笑,又牽動傷口,當下忍不住輕輕呻吟一聲。
隻聽楊堅道:“好啊,你消遣我是不是?你沒有妻兒,父母總是有的,倘若你父母被殺,你該當怎樣?”
方信緩緩說道:“老衲既已出家,便不會再過問凡塵俗世。我生父生母,自有命運,他們若是遭人殺害,那也是命運使然,有此一劫。”
柳三更心中一動,隨即又想:“是啊,每個人不都是有自己的命運嗎?就像我和崔堅一樣,從出生到我們兩個穿越,但我和他就是不一樣。他仍然做他的富二代,我依然是一個過街老鼠。他從小就被父母疼愛,而我母親早亡,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隻有一個姐姐陪伴。是了,我失蹤一年多,也不知道姐姐過得怎麼樣?如果發現我失蹤了,一定每天都會擔心我。”想到此處,不禁長歎一口氣,隻歎自己命運波折。
隻聽楊堅道:“好一個命運使然,有此一劫!老和尚,你心胸倒是寬廣的很啊。”
方信微微一笑,忽然說道:“楊居士,老衲是該當稱呼你崔居士呢,還是稱呼你普六茹居士,還是楊居士呢?你和這位柳居士本是同根同源,為什麼你卻生在富貴人家,一年多來,享盡榮華富貴,吃喝不愁?而這位柳居士,卻像一個喪家之犬,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年來受盡人世漂泊淒涼之苦?”
楊堅不由得一愣,這個問題他何嚐沒有想過?當即說道:“那不過是我命好,他命苦罷了。”
方信道:“著啊!你明明自己也承認了命運使然,為什麼還要強詞奪理呢?”
楊堅道:“一個人雖然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至少可以選擇努力。古人有雲:天道酬勤。再說啦,我嶽父被殺,我無非是要找出真凶,老和尚何必牽扯到命運?”
方信微微一笑,道:“你說話太也矛盾,獨孤居士之所以被殺,也是他命中有此一劫罷了。倘若你真想找到真凶,老衲可為你指點一番。”
楊堅道:“既然你肯指點,那我就多謝你啦。”
方信淡淡一笑,道:“謝倒不必。”當下拉起柳三更的手,道:“凶手是不周山的高手,楊居士大可去不周山抓凶手。”說著便已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