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背詩(1 / 2)

柳三更跟著那少年進去,隻見屋內擺著一張圓木桌子,旁坐一個少女,身穿淡青色的衣服,容顏嬌媚,兩邊立著兩個侍奉的丫鬟,相貌都很俊美。

少年道:“仁兄請坐。”

柳三更道:“多謝。”

少年拍了幾下手掌,不大會兒便有一個老者快步走入。

“取些好酒,我要和這位仁兄痛飲幾杯。”少年笑道。那老者點頭稱是,小心翼翼的退出後,柳三更隻聽得他腳步急促的奔去了。

少年道:“方才小可聽聞仁兄無辜歎息,不知所歎何事?還望見告一二。”

柳三更無奈一笑,道:“在下不過觸景生情罷了,卻不知擾了公子雅興。”

少年哈哈大笑幾聲,道:“小可哪有什麼雅興,不過是醉生夢死罷了。”忽然一頓,又道:“我見仁兄輕功絕佳,敢問高興大名?”

柳三更忙道:“在下柳三更。”

少年點了點頭,略一思索,顯是沒聽過這個名字,當下笑著說道:“小可鮮走江湖,不曾聽聞仁兄大名,還請勿怪。”這少年生性豪爽耿直,也不怕柳三更見怪,便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要知道武林中人,素來以別人聽過他的名號而自豪,倘若你說從未聽說過他,他便會覺得你看他不起。但柳三更於這些規矩也不懂,聽罷那少年這番話,不禁有些疑惑,心想:“你我今日是第一次見麵,你當然沒聽過我的名字了,我怎麼會怪你?”當下笑道:“在下碌碌無為,在江湖中更是沒有半點名頭,公子倘若聽過在下名字,那才叫奇怪呢?”

少年見柳三更說話聽直爽,不禁大喜,當下說道:“小可姓陳,名叔寶。”

柳三更急忙抱拳道:“陳兄,失敬失敬。”

話音甫落,那老者已提著一壇酒進來,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這才緩緩退出。柳三更見狀,心想陳叔寶一定是個富家公子哥,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講究排場。

“柳兄,今日邂逅,可謂是萍水相逢,小弟敬你一杯。”陳叔寶說著端起酒杯。

柳三更也急忙端起酒杯,兩人輕輕一碰,便即一飲而盡。

陳叔寶嗤一口氣,道:“好酒,好酒。此番有酒、有花、有美人,何不唱歌助興?”說著朝身旁的美貌女子看了一眼,又轉過頭看向柳三更,道:“柳兄,小弟近日做了一首曲子,請你品鑒品鑒。”

說話間,那女子已撫琴彈起,隻聽她悠悠唱出,正是先前柳三更聽到的那幾句。

柳三更所學過的詩詞很少,能記住的都是上學時必須要背誦的,不過他平日最愛蘇軾,是以蘇軾的詩詞卻記了不少。蘇軾的詩詞,都以豪邁為主,令人聽之為之一震,熱血澎湃,而那女子所唱的詩詞,太為柔美,什麼似花含露、玉樹流光,這些柳三更都不大懂,雖說自己並不喜歡這種曲調婉轉,猶如小家碧玉,大家閨秀的少女訴說心事一般,但也不好說什麼,當下拍手讚一聲好,問道:“這曲子聽著很好,詞也很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陳叔寶道:“這乃小可所作的《玉樹後庭花》。”說罷臉現得意之色。

“後庭花?”柳三更吃了一驚,當即說道:“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陳叔寶聽罷大怒,啪的一拍桌子,俊俏的臉上立現怒氣,喝道:“什麼亡國?你咒我所創的是亡國之曲嗎?”

柳三更萬沒想到他會如此生氣,急忙擺手道:“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陳叔寶冷哼了一聲,道:“閣下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你說我所作是亡國之曲,你倒是作一首不是亡國的詩詞來,讓我等聽聽?”

柳三更不禁一怔,道:“我哪裏會作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