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一旁的獨孤伽滿臉詫異,在她認為柳三更是一個奇怪的人,以為他隻認識自己。
“我和這位小兄弟昨夜才認識。”吳文軒微微一笑,疲憊的臉更顯得蒼白,“小兄弟,你叫柳三更是不是?昨夜多謝你救了我。”
柳三更擺了擺手,客氣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說著靦腆一笑,他昨夜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救的他,若不是窮奇忽然出現,隻恐怕自己也不是陳文傑的對手。
“好了,好了。你快別說話了,若是動了氣,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複原呢。”獨孤伽羅眉頭微蹙。跟著看了一眼柳三更,“你留在這好好照顧他吧,大英雄。”話一說完,便走向屋外。
“伽羅姐姐,你怎麼啦?”柳三更見她皺眉不展,一副心情不佳的樣子,急忙追出來,“幹嘛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沒什麼!”獨孤伽羅頭也不回,搖了搖頭,回到自己屋中。
柳三更跟著進屋。
“你跟進來幹麼?”獨孤伽羅忽然大發脾氣。
“我……”柳三更自從認識獨孤伽羅起,從來都沒見她發過脾氣,這時也不禁微微一怔,但他畢竟是一個厚臉皮,當下眼珠一轉,說道:“我今天回來時,在路上遇見一個禿子。”說到這兒小心翼翼的看著獨孤伽羅,“我見那個禿子在路邊的石頭上坐著搔頭,我覺得奇怪,就問他:‘你幹嘛呢?’禿子說:‘我抓虱子!’我心中奇怪啊,這麼一個禿頭,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哪來的虱子?然後我就問他啊,你知道那禿子說什麼?”
獨孤伽羅幽怨道:“我哪知道?”
“咦,你答對啦,禿子就是這麼說的!”柳三更拍手大笑。
獨孤伽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你罵我是禿子,你……”
“我是逗你玩兒呢。”柳三更繃住笑容,柔聲道:“伽羅姐姐,你怎麼啦?怎麼愁眉苦臉的?是不是以為早上起來見不到我,以為我不辭而別,所以想我了。”
“呸呸。”獨孤伽羅呸了幾聲,“自作多情。”跟著又哀歎一聲,過了良久才道,“今日隨國公府上派人送信……”
“隨國公?”柳三更心中疑惑,但不敢打斷獨孤伽羅,隻聽她又道:“說是早在十幾年前,我獨孤家和他普六茹家便訂下婚約,將我許配給他的兒子,普六茹那羅延。”
“啊?”柳三更叫出聲來,“他們是來催婚的是不是?”
獨孤伽羅點了點頭,“可是我從來沒見過普六茹那羅延,更不知他是何模樣。”
“說不定他長得又高又帥而且還很酷,是你的白馬王子呢,你一見之下肯定會喜歡上他。”柳三更忽然覺得自己這句話有些酸味兒。
“是啊,聽說他父親普六茹忠深得皇帝信任,不日便要封隨王,而他又是長子,將來肯定會繼承王位。”獨孤伽羅歎了一聲氣,隻是這一聲歎息中似乎充滿了幽怨和無奈。
“你應該高興才對啊,以後就要嫁入豪門,那就是王妃了。”柳三更笑著說道。
獨孤伽羅忽然看了柳三更一眼,眼神中有一股說不清的神色,“是啊,我隻要嫁給了那羅延,我獨孤一家就得享太平,不會再躲在山裏過日子了。”
柳三更怔在當地,不知該說什麼好,原本想勸唆獨孤伽羅離家出走的念頭也已打消。不禁感慨命運不公,可是誰的命又不是如此呢?他自幼喪母,好容易遇見喜歡上的女孩兒,還是自己後媽的女兒,這也是命中注定他和她無緣。
“伽羅姐姐,你以後要是嫁入王府,那個叫什麼普六茹那羅延的敢欺負你,或者敢娶其他的女人,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柳三更握緊拳頭,狠狠地說道。
“男人自古以來就是妻妾成群,我怎麼管得了他呢?何況他將來要做王爺,有哪個王爺隻娶一個妻子的?”獨孤伽羅淡淡地說道,“你一個平民百姓,連他王府的門也未必進得去,又何談替我教訓他?”
柳三更忽然抬起手掌,“我一拳可以打碎一塊大石,你是知道的,那羅延膽敢對你不起,我一拳打的他滿地找牙。”
獨孤伽羅見他說得極為誠懇,忍不住掩嘴一笑,頓如桃花綻放,滿屋生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