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論字(1 / 2)

“這個嘛。”柳三更故作姿態,“天機不可泄露。”說著微微一笑。

他自小在農村長大,見過不少走街串巷的瞎子,頂著算命幡,一旦有人問卦,那些瞎子總會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裝作很高深的模樣,待見問卦之人心癢難搔,或是大感驚訝的時候,又故意裝作一副高深莫測,萬事都懂得模樣來吊問卦人的胃口,這些場景柳三更沒少撞見,每次見到時,總是感覺很有意思,自己也會偶然在朋友麵前顯擺一下。

這時見獨孤如願頗有興趣的問起自己,扭捏片刻,這才又緩緩說道:“獨孤伯伯,你原是朝廷的柱國大將軍,是不是?”

“不錯,那又怎樣?”獨孤如願對柳三更知道自己的來曆一點也不驚訝,畢竟他可以從自己的女兒口中打聽出來,隨即又問:“這跟我的字又有什麼幹係?”

“好,那咱們就討論你的字。”柳三更稍作沉吟,“這三個字,龍飛鳳舞,每一撇,一橫一豎都像是劍拔弩張,卻仍夾帶著委曲求全的意思,可以說是既衝突又矛盾,說明你近來仕途不順,遭到奸人排斥,心中大有抑鬱之氣,是不是?”

“你……”獨孤如願像是被柳三更戳中了心頭,愣在當地,半晌說不話來。

“於文護權傾朝野,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白了,他現在是如日中天,炙手可熱,就連皇帝也要讓他三分。”柳三更小心打量著獨孤如願,又故意歎一口氣,“獨孤伯伯想以退為進,臥薪嚐膽,韜光養晦,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至少餘生你再不會被重用啦。”

“哼!”獨孤如願重重地哼了一聲,顯然對柳三更這一番話嗤之以鼻,忽然厲聲道:“老夫早已厭倦朝堂勾心鬥角的齷齪之舉,更不願再殺人取地,多造罪孽。小娃娃,你這番話,可說是胡說八道。”說罷,袍袖一揮,轉身大步走去。

“你就會胡說八道,爹爹如今五十餘歲,早已淡泊明誌,歸隱鄉間,對待朝堂上的事情也是不聞不問,更加不關心,你單憑幾個字,就想揣摩爹爹的心思,太也自以為是啦。”獨孤伽羅指著柳三更,一臉嘲笑。

柳三更嘿嘿笑了幾聲,但見獨孤如願甩袖而去,一定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但想到自己今生不能再重回廟堂,擁兵自重,定然是極其憤怒,隻不過他隱忍不發罷了。

“你冷笑什麼?”獨孤伽羅秀眉微蹙。

“沒什麼,我就是隨便笑笑啊。”柳三更兩手一攤,無奈道。

“哼,裝神弄鬼。”獨孤伽羅甩下這一句話,便轉身走去。

“伽羅姐姐,等等我。”柳三更不知她為何發脾氣,急忙跟上去。

走了幾步,兩人始終沒說話。

柳三更側頭看去,隻見獨孤伽羅嘟著小嘴,愈發顯得嬌美,心中一動,“我給她講個笑話聽,就不信撩不動她!”

若說起撩妹,柳三更再在行不過了。雖說其貌不揚,膚色又有些黑,但確實十足十的悶騷型,但凡是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他再也不會害羞內向了,而是樂觀向上,積極陽光的灑脫男子。

“姐姐,你以前來過山上嗎?”柳三更先試著找下話題。

不出所料,獨孤伽羅果然裝作沒聽見,柳三更心中暗想:“嘿嘿,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你不說話,我偏逼著你說話不可。”

“我聽說山上有吃人的妖怪,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柳三更繼續道:“聽說妖怪最喜歡吃人了,叫得時候就像狗一樣,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