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思降下車窗環視周圍，深夜了，附近的居民都進入了夢想，老舊的房子像是藏在黑暗中的傀儡一般。
“如果陸言恒剛剛被帶回去，他的住所是不是應該亮燈？”唐思思自言自語到。
“我怎麼沒想到！”裴言煜激動的彈了個響指，立刻下車查看附近的情況。
這裏早就被劃入了拆遷範圍，但是工程因為資金鏈斷裂，已經搬走的居民又搬了回來，外圍的環境很差。
裴言煜爬到車頂上眺望，不遠處的筒子樓裏確實有幾處微弱的燈光。
“咱們去那邊看看！”裴言煜發動車子，繞過坑坑窪窪的馬路，找到廢棄樓的入口。
“你在車裏等我。”
唐思思抓住裴言煜的手臂叮囑，“別衝動，發現什麼先回來跟我商量。”
“放心吧，你鎖好車。”裴言煜下車，打開手機電筒，走進了筒子樓。
這裏的環境太差了，路燈被斷了電，很多廢棄的電線垂在地麵上。有幾盞微弱的燈是居民自己接的，看著很不安全。
唐思思抬頭往上看，三層高的筒子樓外掛著幾件衣服，被夜風吹的搖搖擺擺，像是吊死鬼一樣滲人。
她搓了搓手臂，突然感覺到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那是一雙躲在暗處的掩藏了鋒芒的眼睛，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無知，又好像是在欣賞一隻被關在籠子裏奮力掙紮的金絲雀。
唐思思找不到視線所在的位置，但是這種感覺異常清楚，就好像……之前遇到過。
樓洞裏燈光一晃，裴言煜回來了，他上車之後笑著說，“亮著的兩個房間一個是公用廁所，一個是水房。”
唐思思沒有說話，被注視的感覺仍然存在。
“你今天的臉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裴言煜倒車，“對了，你還沒說陸言恒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了？”
車子一直離開廢棄樓，那種詭異的感覺才逐漸淡去，唐思思鬆了一口氣，道，“就說他在旺角公園門口的電話亭，讓我到這來見麵。”
“你能確定是陸言恒？”裴言煜擰眉，“那小子跟馬雪晴穿一條褲子，對你恨之入骨，大半夜找你能說個屁！我看這事沒準就是個圈套。”
唐思思點點頭，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有人故意挑撥自己跟商焱的關係。
要是她有通話錄音就好了，至少可以讓裴言煜聽聽，到底是不是陸言恒的聲音。
“陸言恒說話有什麼口頭禪嗎？”唐思思想了想問。
“口頭禪？”裴言煜嗤笑，“不就那幾個髒字，別的沒有。”
髒字？唐思思回憶了一下，陸言恒不僅沒有說髒字，從始至終也沒有承認他就是陸言恒，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把他當成了陸言恒而已。
這件事好像真的變複雜了。
“你什麼時候去魏城彩排？”裴言煜一邊開車一邊說，“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我就不信馬奕辰那小子敢反悔。”
“你……”唐思思原本想說讓他別添亂了，可是轉念一想，讓他跟去也好。
萬一再次接到疑似陸言恒的電話，她可以第一時間讓裴言煜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