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流朱這一聲,吐著火舌的火龍便急速的朝著飛奔而來的藤蔓而去,火龍與藤蔓飛速交纏,空氣中想著‘滋滋滋’的響聲,瞬間遮天的藤蔓便化成一陣灰燼,而被藤蔓遮掩的通道也一瞬間暴漏在方流朱的跟前。
瘴氣漫天,前麵一片白霧,看不清任何的東西,方流朱還是在手中升起火紅色的火焰,隻是‘轟’的一聲,手中的火焰遇到漫天的瘴氣,瞬間便就被撲滅。
方流朱眼神一縮,這股瘴氣不同尋常,手中的火元素竟然在這片瘴氣中半點作用沒有。
雖然有些遲疑,但是方流朱腳下的步子沒有半點停頓,飛速的行駛著。
眸子前似乎被遮蓋了一方雲紗,想要看清楚,卻拚了命的無法看清,而眼前的瘴氣卻似乎通了靈性一般,越來越濃密,不得不使得方流朱停下腳步。
身子剛剛微微停下,方流朱便感覺四肢不知道怎麼被束縛住了,動也動彈不得,漫天的瘴氣飛速的吞噬著方流朱的身子,從方流朱的耳朵、嘴巴,鼻孔湧進去,窒息一下子吞噬著方流朱。
“來…來…來……”
方流朱還是被這股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給喚醒的,方流朱慢慢站起來,環顧著四周一片漆黑,方流朱仔細回憶著之前的記憶。
“這是哪裏?”
方流朱不知道,想要動手升起火元素,卻發現自己身體裏的元素之力半點都調動不起來,一瞬間驚詫、恐懼與不安包裹著方流朱。
恢複了前世的記憶,升到了八階王君,就算是在朱雀大陸也是頂級的強者,方流朱終於有了可以保護自己所在意之人的籌碼,可是…可是現如今這引以為傲的籌碼卻用不了,甚至三毛、三毛隻能再活三日,她卻連這是什麼地方都不清楚。
最蒼白、最無用的眼淚依舊不聽使喚的從方流朱的眼眶中落下來,落在地麵上,響起來‘滴答、滴答’的輕響聲,在空蕩的四周格外的刺耳。
“你哭了?”
還是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這次聲音中帶了一絲詫異,接著說道:“你來,你來,我等你許久了!”
方流朱機械的動了動頭,身子微微動了動,目光朝著聲音的地方望過去,映入眼前的依舊是一片漆黑。
許久,那聲音又響起來,“怎麼,你不想救那個小東西了嗎?”
終於,這句話將方流朱所有的恐懼和理智全部打碎,方流朱撕心裂肺嚎啕著:“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你來…你來……”
那個聲音似魔音般在方流朱耳邊回蕩,方流朱握了握拳頭,起身擦了擦臉上這些不中用的淚水,朝著那聲音的地方飛快的跑過去。
螢火,點點螢火,越來越多的螢火出現在方流朱的眼前,方流朱停下腳步,看著麵前的螢火圍繞著自己,似乎催促著自己快點前行,越來越多的螢火化成指路使者,方流朱跟著點點螢火快速前行著。
“那是?”
終於在混沌處看到一個屋子,那屋子一片刺眼的白,在這混沌的黑中格外的刺眼,裏麵一盞燒著的油燈倒映在貼著的窗戶上。
方流朱突然有了一絲怯意,不想要前行,可是腿卻不由自主的往前快步行走著,當身影靠近門外,裏麵便又傳來拿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喊道:“進來!”
簡陋的屋子裏,除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盞台燈,一壺茶水,沒有半點多餘的東西。
方流朱踏進屋子,環繞著四周,沒有半個人影,方流朱緊緊合上雙手,逼迫著自己,問道:“你在哪裏?”
“你在哪裏?”
突然之間,那剛才還讓自己進來的聲音似憑空蒸發般,消失的一幹二淨,再無蹤跡。
方流朱就像是被人戲弄了一般,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淒涼的笑在整個屋子裏來回回蕩著,她能有什麼用?
她到頭來還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曾經以為自己沒有實力,隻能親眼看著自己在乎的人,愛自己的人為了自己受傷、為了自己離開,可是拚了命的恢複了記憶,有了實力又能怎麼樣?
現如今依舊如同喪家之犬,半點用都沒有。
為了救三毛而來,可是現如今卻、卻依舊救不了三毛……救不了三毛,甚至是連自己處於何地都不知道?
情緒像是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方流朱拚了命的發泄,任憑淚水在自己臉上不要命的流淌,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流朱才感覺臉上傳來一陣有溫度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