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淡定淡定。”淩月寒抬眼睛看了眼玉雪煙，嘴上無悲無喜說上一句：“怎麼去了趟京城，就對那邊這般上心了？”
淩月寒的話說的很是隱晦，但卻一針見血，直接戳中了玉雪煙心裏的小心思，修為高深的玉雪煙也不禁有些臉紅。
看著玉雪煙微紅色的脖子，淩月寒長出一口氣，道：“妹妹，姐姐我神功已經修煉到了第八層，你可知道？”
淩月寒忽然改了話題，玉雪煙先是一怔，腦袋點點，道：“妹妹是曉得的。”
“那你可知這突破第九層需要何等體會嗎？”
“姐姐功法之高深，小妹豈會知曉？”
淩月寒悠悠長出一口氣，眼神飄忽，臉色陰晴不定，望著宮外悠悠山景，緩緩道：“吾師悠長歲月裏，一身修為早已返璞歸真，超凡入聖，神功已臻於至高，早年間她老人家也是與我一般，痛恨天底男人，絕情入道，一脈傳承。”
聽著淩月寒的話，玉雪煙沒有插口，隻是靜靜聽著。
“可是師尊她老人家忽然在某天頓悟了，忽然認識到我門神功並非是以無情入道，所謂天道有情，不外如是。”淩月寒轉頭看向玉雪煙，道：“近些時日，姐姐我已經初窺門徑，已有突破之相！”
“這太好了！”玉雪煙露出喜色，很是欣喜，卻見淩月寒表情一轉，繼續道：“可惜每次即將衝破桎梏，一舉超凡之時，腦中心魔陣陣，不斷浮現出不該看見的東西，於是心煩意亂，難過業障。”
玉雪煙默然。
她當然知道淩月寒所指是誰。
“我早年遇人不淑，卻誰曾想這遭遇卻成了我心中夢魘，平添煩惱，難過心魔，深陷業障。”淩月寒苦笑一聲：“這麼多年了，我卻始終放不下。”
玉雪煙走上前幾步，一隻手放在淩月寒的肩膀上，安慰道：“姐姐，苦了你了。”
玉雪煙不會說什麼讓淩月寒放下的話，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個姐姐有多執拗，有多固執，無論是做什麼事情，隻有她自己真的不想去想了才會真真的放下，無論旁人怎麼說都是沒有用的。
淩月寒沒有說話，半個身子微微趴在玉雪煙的懷裏，一時陷入了沉寂。
玉雪煙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撫著淩月寒的後背，安慰著她。
一時間，玉雪煙感覺自己腹部輕紗有些溫濕，心下歎息一聲，手上繼續撫著淩月寒。
在這一刻，淩月寒並不是那個盛氣淩人的月華瓊瑤宮宮主，而隻是一個心被傷透的女子，一個一顆紅心被撕碎的女子罷了。
良久，淩月寒才抬起腦袋，表情自然，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很是正常，看了眼玉雪煙，整個人氣勢再度回歸，依舊是那般清冷，依舊是那般睥睨。
“姐姐……”玉雪煙輕喚一聲。
淩月寒目不斜視，自椅子上站了起來，悠悠而去，空留一句話：
“把消息給封住，並且好生警告宮裏所有碎嘴子的，若是讓我知道月凝知道了這個事，誰做的，本宮主就撕爛誰的嘴！”
玉雪煙站在原地良久，慢慢頷首，順從道了一句：“是！”
“還有……”遠方忽然傳來一句傳音，玉雪煙垂下去的眼簾冒出一抹光。
“本宮主明日便去恨天宗探望一下恨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