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擋在了我的麵前,對我說:“三七爺,我護你周全。”
徐一平的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眼睛裏充滿了絕望。似乎,他還在想著起源,想著輪回。他向前走了一步,抓住了黃毛的衣服,爬在黃毛的肩膀上,嘴裏不停的想要說什麼,但是嘴中不停的向外冒血沫,話說不出來了,隻能抓住黃毛的衣服,使勁的拉。
徐一平中的是什麼毒,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徐一平肯定中了貪欲的毒,而且無藥可治,隻能一死了之。什麼叫起源,什麼叫輪回,到頭來隻是黃金和無數典籍。
徐一平等人經營了那麼久,到頭來換取的不過是一些他們認為不重要的東西。財富是什麼,財富就是知識和文化,其餘的都是虛無。
靖玫說:“一千多年來,無數人把珍寶換成黃金運到這裏,消息走漏,便有人找尋黃金的下落,找到了狄山,但進得來出不去,屍體越來越多,在封閉的山洞內形成了病毒,在這裏停留得時間長了,免不了被病毒所侵染。徐一平就是如此。”
我說:“九龍點燈,敗的是國運,可是誰曾想到,在狄山之中藏著的,就是能夠讓一個國興盛起來的財富和知識。成與敗,隻在一念之間。”
我們把秦山泉帶了出去,路過麒麟屍體旁的時候,張雪說:“猞猁吃得人多了,氧氣充足,就會長得很大,加上病毒侵染,就會變異,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麒麟!我說了你就信,三七,成熟點,不要什麼事情都想得那麼複雜。”
她也許是消除我心裏對麒麟的看法,其實不用她說,我也知道我所看見的聽見的,可能隻是腦子裏出現的幻象。具體是不是幻象,我也不知道,如果是那就是,如果不是,那也就不是了。不需要去解釋太多,事情過去了,反正也輕鬆了,想那麼多也沒有用。
金磚我們沒拿,不過帶出來不少典籍,主要是醫學方麵的,我想能用上就用上,用不上就上交。走出石林迷宮之後,我問張雪:“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雪微微一笑:“你想我是什麼人,那就是什麼人。”
我想,張雪也長大了,不在是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病怏怏的小姑娘。
我們留在帳篷群處的猞猁肉被我們找到,凍得硬梆梆的,找了鐵鍋煮了之後,飽餐一頓,味道很酸,但總比沒有的好,這樣我們才上路。
蠱蟲沒再出現,出現了我們也不怕,。
在霧氣中,我們再一次見到了擋山婆婆,向我們伸手要東西,我說:“山裏都是死人,什麼東西都沒有,要不然我們不會空手。”
擋山婆婆微微一笑,消失在了霧氣裏。
她是個可憐人,一輩子在這裏,可能也想找到狄山中的起源,若是我告訴他,起源隻不過是文明的傳承,她不知道會怎麼想。
許多人死了,算一算,一千多年下來,為這事而死的人,足有好幾萬了吧,可到頭來誰得到了真正的秘術?
胡王爺可能拿走了醫學方麵的書籍,也可能帶走不少金磚,但是胡王爺是個聰明人,他隻拿部分,不拿全部。
我想一想,從彩雲公主入中原開始,一直到狄山起源,這一切,似乎是幾波人為了錯誤的信息而開始的一係列冒險,到頭來什麼卻什麼都沒有得到,當真可笑。
我們回到了拉薩,找了醫院給秦山泉輸血治療。老秦真心狠,用衣服把肩膀捆了起來,導致血液不流通,右胳膊廢了。
秦山泉很坦然:“老王,我胳膊沒了是沒了,你得出錢給我按個義肢,我要最貴的那種,最好是機械手臂。”
我點點頭:“你要外星人的我也想辦法給你弄到。”
張雪不告而別,之後再也沒有見到過,張雪到底是什麼人,我猜不透,最終她也沒有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麼人,曾經她說她是彩雲公主的侍女,我想那是假的,沒有人可以活那麼久。
十幾年後,我收到了一封來自尼泊爾的信,信就是張雪寫的,她在信中告訴我,她把我的畫像留在了雲宮裏,若是有人再去雲宮,看見我的畫像,一定會琢磨半天,搞不明白我和雲宮到底是什麼關係。
靖玫回到了雲南,之後再也沒有見到過,我和梅如畫結婚當天邀請她,她也沒來。後來黃毛告訴我,靖玫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句話,她說刑老太太其實很多年前就死了,假扮她的人和冒充戴家的人是同一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