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村,正值三月桃花盛開的季節,風和日麗,綠柳成行,鶯歌燕舞。村外的農田裏村民們正在辛勤勞作,而村子裏到處都是飲煙嫋嫋,雞犬相聞,好一派淳樸自然的農家景象。
可在這個庭院裏,卻仿佛與這外麵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破敗的房屋,陰暗潮濕的房間,還有無處不在的濃烈的中藥味,都給人陰沉腐敗的氣息。蹲在床邊的幼童望著還未醒來的人突然悠悠地歎了口氣,神情有些茫然。
這名幼童名叫小寶,大名郭軒雲,她來到這個時空已經快一年了,今年三歲半。郭軒雲從穿來到現在為止還未摸清現在是哪個朝代哪個地方,隻知道這兒是竹溪村,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村子裏有五十戶人家,有三百多人,而這個村子大概在南方。因為朝廷鼓勵農桑,輕徭役薄賦稅,大家日子都還過得去,其他一概不知。
以她來看,這個郭家實在太窮了,郭家本來就隻有一個男丁,也就是她的父親郭政田,她祖母好不容易把她父親拉扯大,然後娶了她娘林氏,可在一次打獵中她父親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而這具身體原身也因為在其他人都忙著照顧他父親而不小心摔了一跤,就這樣她穿過來了。
而最重要的是她這一世是男的,男的,男的。
好吧,雖然她不是很相信,額,不能說她,應該說他不怎麼相信自己已變成男的。
她本來是一名普通的大齡未婚女青年,做著文員的工作,有著疼愛她的父母和爺爺奶奶,還有個輕度妹控的哥哥,就在她穿來之前她父母還給安排了相親,也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能是老天爺覺得她太幸福了,要給她找點苦難,就讓她到這兒來了。
郭軒雲剛開始知道自己從女的變成男的的時候,覺得生不如死。在一次看到本村有人販賣女童時,突然暗自慶幸自己是男童,這樣至少不會被賣掉,尤其他還是這個家裏唯一的男童。是的,他是郭家唯一的男童,他有兩個姐姐,大姐大妮10歲,二姐二妮8歲。
要說這個家,就不得不提他的奶奶甄氏,如今還不到五十,但青年喪夫,中年又經曆了兒子重傷昏迷這一變故,讓這位老太太看著顯得蒼老,眉宇間總是有一道深深的溝壑,一看就不是個容易相處的老太太。
他的娘親是一個訥訥又溫順的兒媳婦,就是太溫順了些。大姐性子較為穩重,但又不怎麼好相處,這點大概隨奶奶。二姐性子潑辣,但好在不是個胡攪難纏的人。而父親,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他為人穩重又能幹,在村子裏人緣又很好,如果不是這邊重傷昏迷,他已經賺足了錢重新翻新這個家,隻是這次重傷不僅花光了錢,還讓這個家負債累累。
“小寶,你爹醒了嗎?”正在沉思中,就聽到奶奶熟悉的聲音。“奶奶,爹爹還沒醒。”奶奶歎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小寶,真乖。放心吧,奶不會讓你爹他一直睡下去的”,我看了看奶奶憂愁又堅定的臉抽了抽鼻子很心疼奶奶又不知道能做什麼隻能乖乖地說“我知道了,奶奶”。這時我注意到眼睛紅紅的娘親走了進來,我叫了一聲娘,她看了看我又哭了。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像爹,以至於這些天每天見我都哭。唉,真是脆弱的娘親啊!
“娘,田哥還是沒醒。這該怎麼辦?”“哭什麼哭,待會我就去找族長,聽說老傅退休回來了,我們請他給政田看看,要知道老傅那可是京陵回來的,在京陵太醫院那被人稱神醫呢!政田肯定會沒事的”娘親終於止住了哭聲,抬起頭用她那紅通通還有點腫的雙眼看看奶奶:“娘,真的。”
躲在一旁的大姐,二姐也跑出來“奶,爹他真的會醒。”我看了看穿著粗布麻衣的大姐二姐。我來到這我就發現了以前看的電視是真坑。在這兒壓根沒那麼多人穿長衫。在這兒的老百姓都穿著這種短窄又粗糙生硬的麻布,因為在這兒的老百姓經常要下地幹活,穿著寬大的長衫很不方便。棉布是很少能有人穿的,至於長衫,他隻見過族長穿過。聽說族長以前當過官,可能是這個原因吧。。
“當然啦,那可是傅神醫啊”看著奶奶一臉驕傲的樣子,好像是誇自己一樣。“……”難道是因為傅神醫是從我們村走出去吧!嗯,大概是這樣。
就這樣,奶奶交待我們照顧爹爹後就出發去找村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