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五點鍾了,下班高峰期正在開始,尹嘯卿駕著車橫衝直撞,左奔右突,真恨不能插翅騰空,不知挨了前後左右多少司機的罵。他紅著眼,緊抿著嘴唇,從未試過如此憂心如焚,如此焦躁煎熬。
被紅燈前的長龍車隊攔在半途中,他萬般無奈,幾乎想要棄車改用跑的趕過去算了。
這個念頭剛剛一起,他腦子裏砰的一下,火花迸射!
那天的B城街頭,他在將近三年後再次見到薛聆諾,她落荒而逃,他緊緊奔逐,而追在他後麵的,還有一個人!
謝萌!
——謝萌現在就在香港!
如果最近和顧遐邇聯絡的人是謝萌,那麼一切就都清楚了。謝萌恨他,也恨薛聆諾,她很可能給顧遐邇提供關於薛聆諾現狀的信息,鼓勵他去騷擾她,再度傷害她!
如果他的直覺沒錯,顧遐邇買那張火車票很可能是個調虎離山的幌子,他很可能已經準確知道了薛聆諾此時的所在,他不會白跑,不會撲空!
然而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尹嘯卿是如此地希望自己的推理發生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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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域新報》的社會生活版準備新增一個專欄,請了一位最近頗為當紅的作者出任專欄作家。這天下午,薛聆諾和她約了在一間茶館見麵詳談。
見麵時間是下午三點,談完後基本上也已經到了下班時間,道別後薛聆諾就徑直回家了。這裏離她的住處不算太遠,比從報社回來要近便很多,她隱隱覺得鬆快,心情也比平常好了些。
一邊上樓,她一邊掏出似乎已經寂靜了不短時間的手機,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來電或短信沒有聽到,卻發現原來手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好在家就近在眼前,回去充上電就好。
薛聆諾轉過最後一層樓梯轉角,一邊繼續上樓一邊把手機放回包裏,順便掏出鑰匙。
抬起頭來,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屋門口站著一個人。樓道裏光線比較暗,隻看得清他的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像是漫漫永夜的盡頭,突然升起了啟明星,而且還是一對!
薛聆諾突然尖叫起來,幾步躍上最後幾級台階就撲了上去,淚花隨著笑靨同時迸射:“卓爾!”
在門口不知已等了多久的那個人,張開懷抱緊緊擁住她:“小聆!”
薛聆諾又是驚喜又是不敢相信地抬頭看他,水盈盈的目光貪婪地在他臉上肆意流淌。光光的腦袋,就算沒有頭發也清雅得動人心弦,這明明是他,就是他!
她激動得渾身發抖:“卓爾,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忘帶鑰匙了是吧?還是丟了?馬大哈,真粗心!等了多久了?累不累?快進屋坐下,我給你做晚飯!”
她開心得唧唧喳喳,已經多久沒有過這樣說個不停的時候了?她手忙腳亂地返身開門,而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從身後擁住她,像是不肯須臾而離,像是一秒鍾也不讓她再離開自己身邊,再也不讓她有不和他肌膚相親的瞬間。
一進門,他伸手從背後上了鎖,就迅速把她扳回來麵對自己。無數渴切的吻印立即向她的整個臉龐遍覆而去,她像是被人從腔子裏某個寂滅了太久的芯子上點了一把火,衝天的火焰渙散了她的意識,她暈暈乎乎地軟在他身上,任由他的手撕扯開自己的上衣,而後俯首埋下……
門邊擺著一隻半人高的小鞋櫃,他性急到一步都等不得,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到櫃頂上,分開她的雙腿,將她的內褲拉到一邊,挺身就刺了進去——
剜心的疼痛縱貫遍體,直入腦髓,薛聆諾痛呼一聲,陡然清醒,猛力推開他,絕望的喊聲驚懼到了極點:“顧遐邇!你是顧遐邇!”
顧遐邇重新撲上來:“寶貝兒,想死我了……”
薛聆諾拚盡全力撲打開他,從鞋櫃上跳下來就要奪門而逃。可是顧遐邇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她將她拖離門邊,然後橫抱著她快步走到沙發前,把她往沙發上大力壓了下去。
薛聆諾猛烈地抗拒,兩腿發瘋地踢打著不讓他靠近。可是被踢掉的不過是鞋子,顧遐邇捉住她的腳別到自己腰後,一欺身就俯了下來。
她拿起一旁的抱枕砸他,也不過是把他的欺近推遲了一秒鍾而已。她伸手要從茶幾上拿硬物當武器,他卻先她一步將茶幾遠遠踢開。這屋裏一切都是對往昔的複原,他對這裏何等熟悉,真的像是回家,隻是家中這個他從來希望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小女人,竟然還是不肯屈從。
薛聆諾隻好用手勉強抵住他,拚命掙紮扭動著躲開他的吻:“你不是在監獄裏嗎?怎麼出來了?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畜牲!你這個畜牲!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