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啪啦”
連續的物品砸在地上的聲音響起,夾雜著聲嘶力竭的嘶喊聲穿透了門進入了張禾的耳中。
他已經可以想象出了門外的場景,母親在沙發上指責著父親,眼中閃著淚,而父親則沉默不語,默默忍受。
而這一切起因隻不過是因為一下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他不想介入他們。
在外公的勸說下,母親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似乎是冷靜了。
此時,手機的提示音響起“你不出來勸勸嗎?”是張淼,張禾的姐姐。
“你覺得我勸的動他們嗎?”他回道。
“但是你要是出來的話,老媽肯定會理智點的,她已經把你的碗給摔了”
“摔吧,大不了換一個碗。想不明白,我覺得老爸做的挺好的啊,為什麼老媽對他還是這麼的……”
“我哪裏知道,你不出來就算了,我再勸勸。”
關了手機,望著窗外的路燈,張禾不由得感覺有些累。
“他們幾年不回家了,為什麼一回家就怎麼吵呢?為什麼不各自退一步呢?既然過不下去為什麼不離婚?因為我們嗎?可是我都16了,老姐都19了啊。不會因為他們的離開而傷心的,反正也已經習慣了。”張禾心中默默的思索著。
“喵~”隨著一聲貓叫,打破了張禾的思緒。
“梨鄉,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說剛才一直找不到你呢。”張禾看著貓,不由的笑了,發自內心的笑。
梨鄉是一隻狸花貓,梨是取的諧音,鄉是意為這裏是永遠的故鄉。同時又諧音理想。
梨鄉是一隻老貓,是張禾六歲時,奶奶從別人家抱來的,當時,奶奶有事,不能帶他,但他一直纏著她,不讓她走,奶奶知道他的孤獨,所以把它抱回了家。
至今已有十年,在貓的世界裏已經是一位耄耋老者了。
它是他心裏的的一塊淨土,如雪一般的純潔無瑕。
張禾抱著它,捋著它柔順的毛發輕聲的說道:“小梨鄉啊,我真羨慕你們,每天活的是如此的逍遙自在,每天無憂無慮,是如此的……”
張禾聲音漸漸的變小,一滴淚珠滴在了梨鄉的毛上,梨鄉抬起頭望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明說的神情。
“梨鄉,不知為何,看到你我原本下定的心,有點動搖了,我怕,我怕我那麼做之後,見不到你,我怕我那麼做之後奶奶會不會傷心,她身體本來就不好……”
他抽泣著,不知是累了,還是這麼,他睡了。
而它,就怎麼看著,看著,直到天色漸明,仿佛決定了什麼,它消失了,沒有走門,因為門是關著的,也沒走窗戶,窗戶雖然開著,卻有著一層枷鎖。
它不知道走的什麼路,但它就這麼消失在這個黑暗的,布滿傷痕的密室,仿佛從來沒有來過,隻留下昏睡的他孤獨睡著,直到天空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第二天,清晨冬日裏迎來了難得的陽光,雖有暖意,卻驅不散冬日嚴寒。
張禾家處農村,冬日裏燒火驅寒是各家常態。
院子裏,張禾如往常一樣,生火添碳,待煙消散後便把火盆端入屋中。
此時,若大的院子卻略現清冷,父親早早的出了門,母親還在床上,不到中午是不不會起床。
這在假期裏,已成常態,並沒有什麼稀奇。
做好一切後,張禾拿出紙筆,不知在寫什麼。
片刻,寫完之後,張禾拿起紙回了房,將紙飯在枕頭下便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