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莫離整個人的精力恢複了不少，雖然還不能下床走路，但是開口講話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顧悲隱一直守在醫院裏沒有走，因為擔心莫離夜裏會有什麼需要，所以他幾乎一夜都不怎麼睡覺，而程玄宇則是天天從家裏將那些滋補的湯湯水水帶到醫院來，然後換顧悲隱去睡覺，自己跟莫離聊聊天。
“小離離，你們那天車禍是怎麼發生的啊？”程玄宇第十五次的舊事重提。
莫離隻是笑笑，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你不要騙我，怎麼可能會不記得，醫生說你又沒有傷到腦部，怎麼會不記得當時的情景呢？”程玄宇顯然是不滿意這個回答。
“真的是忘記了，誰說一定要傷到腦袋才會忘記某些事情，在遭受巨大的驚嚇之後，人也會有選擇性失意，或許是因為當時的情況太恐怖，所以才會讓我忘記了當時的情景吧。”莫離解釋道。
“是這樣嗎？”程玄宇懷疑地問道。
莫離笑，點點頭。
於是程玄宇便撇嘴道：“好吧好吧，隨便你，等我將青原那個家夥掐死的欲望消失之後，我就去問青原那個家夥。”
莫離還是笑：“發生都發生了，還有什麼好問的，而且警察都已經結案了不是嗎？”
“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你們為什麼會出車禍，警察那邊說車沒有一點問題，而且那時候路況很好，又是早上，不存在疲勞駕駛之說。那麼，為什麼會出車禍？”程玄宇盯著莫離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或許是開了小差，或許是因為當時我在跟他說話讓他分心了吧。”莫離道。
“是這樣嗎？”程玄宇皺眉。
“不然呢？你覺得是為什麼出的車禍？”莫離反問道。
“我？說實話，我現在想來時，總是覺得那個青原來接你的時候，表情很不對勁，是不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以至於他不惜和你同歸於盡？”程玄宇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莫離扯了扯嘴角，卻沒有成功地扯出一個笑來。
不愉快的事情嗎？那個算是不愉快的事情嗎？
同歸於盡？好像是有這個打算的呢，可是誰知道呢，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即使你選了“絕佳”的翻車的地點，但是上帝他眷顧我還沒有報完仇，所以不忍心收我。
雖然讓你失望了，可是還是要感謝你，讓我知道，一直以來，原來我真的是比較自私的那一個，當意識完全失去的時候，我突然在想，這輩子，似乎我什麼也沒有為顧悲隱做過，而是一味地索取，我不能再這樣自私下去。
莫離轉頭看向在一邊的陪護病床上安睡的顧悲隱，眼裏帶著眷戀，帶著不舍，卻又帶著斷定的決然。
睡夢中的顧悲隱依舊微微蹙著眉頭，像是有什麼心事，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英氣，反倒又給他添了份憂鬱迷人的氣質。
怪不得那些小護士沒事就喜歡往她的病房裏跑，跑來之後眼睛又一個勁地往顧悲隱身上瞄，等程玄宇來了之後，就有一些人將目光轉到他身上，更有甚者，那一點都不含蓄的目光一會在程玄宇身上，一會在顧悲隱身上，莫離在一邊看著都替她們覺得累，她們卻似乎是沉迷於其中，整天比什麼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