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微微點點頭,說道:“程玄宇,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什麼,我恨蘇澤康,我要不惜一切代價毀了他,之前你在飛機場遇見我,是他想要將我強行送到國外,然後……我承認,我利用了你,我說要跟你回安城,是因為我知道蘇澤康仍舊想要抓住你們家這條大魚,能來你們家,跟你們拉進距離,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這幾天我住在這裏,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你們對我越好,我就越覺得愧疚,越覺得對不起你們,所以請原諒我這可笑的自尊心,我不能再在這裏住下去,而且我也很擔心B城那邊的情況,我之前為了整垮蘇澤康做了很多的準備,但是一直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而前段時間的大火幫了我的大忙,那時候我潛進了蘇澤康的辦公室,拿到了很多對我保密的資料,前段時間我將那些東西給了顧悲隱,哦,忘了說,顧悲隱現在在幫我。”
程玄宇詫異地看向莫離,原來還有這些事情,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帶著不確定地問道:“難道說,在大火燃起來,大家都往外逃生的時候,你卻想到了那些資料,然後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回到蘇澤康的辦公室去看?”
莫離看著程玄宇驚痛的表情,微微閉眼,是的,她就是那麼地瘋狂,甚至雖然痛得快要死掉,也堅持到將那些她覺得最有價值的資料的複印件塞進顧悲隱的口袋才暈倒,為了扳倒蘇澤康她已經耗去了太多的心血,卻不見到任何實質的效果,所以又怎麼能放棄掉到了眼前的機會?
“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出了事情,你得到的那些東西又有什麼意義?”程玄宇見她不說話,於是又問道。
莫離淡淡地笑了一下,帶著些許苦澀,當顧悲隱發現那些資料的時候,也這樣生氣而後怕地問過她,可是她當時根本就沒有時間想那麼多,仇恨的心理占勝了理智,所以她告訴顧悲隱說:“我一直覺得我是死過的人,說不清是在七歲那年還是八歲那年,又或是在十七歲那年,死過一次的人分兩種,一是變得怕死,而是變得不怕死,說不好是幸還是不幸的,我屬於後者。”
然後顧悲隱除了心疼地將她攬進懷中,再也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來,不過她後來也答應了顧悲隱,以後不會再這樣輕視自己的生命。
但是後來的事情有誰說的準呢?
程玄宇等不到莫離的回答,兀自生了一會兒氣,然後歎了一口氣道:“算了算了,知道你不會有下次了,所以這次就原諒你,至於回去的事情,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強迫你留下不是,明天我跟你一起走。”
莫離笑起來,她就知道,程玄宇跟顧悲隱一樣,都是那種不會真的生她的氣的人,但是程玄宇既然在休假,而且跟程父的感情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著,這樣讓他跟她一起回去,也就違背了她一半的初衷——不再麻煩人家,於是回絕道:“你就不用陪我回去了,我自己坐飛機就行了,你在家好好陪陪程叔叔。”
“不準拒絕,我明天早上叫你起床。”程玄宇強勢地說道。
莫離無奈,隻得不再說什麼。
晚上回到房間,莫離給顧悲隱打了電話,想要跟他說明天回去的事情,但是電話雖然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
大概是在忙吧,莫離這樣想著,掛斷了電話,打算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