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達出國了,一個人,我是在他走後才知道的,他讓人告訴我,叫我不要對他感到愧疚,說這一切都是報應。
我百思不解,傳話的人也無奈的看著我,說,“他說你馬上就會明白的。”
我笑笑表示明白了。
回到公司後剛剛開始工作,電腦突然滴滴的響,點開一看,是封郵件,馬達發來的。
我有點猶豫,我現在很害怕再發現什麼秘密,不想再知道任何關於任何人的事了。
想想之後,終究還是關了郵箱。
就這樣吧,不要再知道任何原本我不應該知道的。有些事,既然不想我知道,那麼就讓它成為秘密吧。
生活回歸了平靜,如同白開水般的安穩,清澈的活著。
有時候會突然頭腦空白一下,然後就會想到以前的日子,恍若千年前般,一回頭,自己已踏出世界。
許涼飛看著我,靜靜的,我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嗎?
他揚起嘴角,眉角挑起,玩笑似的問,“柒奈,我該怎麼做你才會像以前那樣開心呢?”
我一愣,手上的筷子如千斤重般,我想說些什麼,可卻開不了口。
眼睛突然漲漲的,“對不起……許涼飛……真的,對不起。”聲音變得哽咽,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可是,道歉的話就那麼自然而然的說出口了。
他臉上的笑僵住,窗外的陽光安靜的撒在地上,我們靜靜的對麵坐著,因為陽光照不到,所以我才會感覺特別寒冷吧。
“柒奈,真的,我不喜歡,也不想聽到你跟我說對不起,這是我這輩子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知道嗎?”他彎了一下嘴角,伸手摸摸我的頭,“明天我陪你去換個發型吧,快過年了,這一年,過去了。”
我點點頭,這一年,終於要過去了,這一年,好像活了幾十年似的。
當我們這邊平靜安逸的過著日子的時候,裴家卻發生了不亞於8級地震的戰爭。
裴翌的母親冷著臉看著一直關著的黑色漆的房門,裴想憂心忡忡的看著,“媽,您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小翌都成年了,他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您就不能……”
“不能,我吳玉熙的兒子要幹幹淨淨做人,娶得老婆也必須是幹幹淨淨的,我們裴家不可能容下那種女人。”
“媽……你就不能可憐可憐你的兒女嗎?小翌會出事的,整天不吃不喝。”
“夠了,裴想,你也要造反嗎?我以前怎麼教你的你都忘了嗎?你都是一個孩子的媽了,都還不懂怎麼做一個母親嗎?”她轉身就走,丟下一句,“找金醫生繼續給他打營養針。”
裴想望著那個遠去挺拔的身影,第一次感到悲哀,為這個女人一生在官場上爬滾打摸,辛苦了一生,一個人撐起了這個家感到悲哀,也為自己和裴翌有這麼一個要麵子又要裏子的母親感到悲哀。
她走過去,敲了敲門,“小翌,你聽姐姐的話,吃點飯吧。”
房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她轉過身,捂住嘴巴,沒有人會比她更心疼裴翌,從小爸爸死的早,母親為了撐起這個家而每日要應酬,每天家裏隻有他們兩個,小時候什麼都不懂,隻知道晚上吃飯要等家人一起,然後每天就像傻瓜似的坐在沙發上等著母親回來。沙發上每天都是這樣的景象,他靠著她,抓著她的衣角,直到睡著了。
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裴翌過得幸福。
抬起頭看見走廊盡頭的胡佳瑗,她走過去,“佳瑗,該怎麼辦?”
“……一開始,就是問題,就不對的。”胡佳瑗喃喃道。
路漫漫約我和許涼飛吃飯,說有事告訴我們,神秘兮兮的,我感覺到不對勁,想起近日的新聞,有報紙報道看見她和一個男子經常約會。
路漫漫是一個藏不住事的人,我小心翼翼的問道,“隻有你嗎?”
“不,還有一個人。”
“男的?”
“嗯。”
“誰呀?叫什麼?我認識嗎?”